洪玉娇坚定的说道,
“本事我有,大不了一死,总之我不能在这里干等下去。
既然他们是被关在木笼囚车里,肯定走不快,行踪也不可能隐秘,我一路打听也就是了!”
曾黎摆手,
“别说傻话,你一个姑娘家,手无缚鸡之力,慢说不见得追上,就算追上又能如何?”
玉娇咬着嘴唇说道,
“不劳曾伯挂心,他们还拦不住本姑娘!”
曾黎还是劝道,
“不行呀姑娘,你实在要去,我去教里边找几个有功夫的陪你去,路上也好有个商量!”
洪玉娇心里真想自己一个人去,一个人爽利,干什么事也不会碍手碍脚。
可是看曾黎情真意切,不忍让他伤心,只好点头答应。
曾黎这人还真的是有情有义,他马上去找人。
找人不难,他家有钱,又舍得花,再加上都是教里的弟兄,立马找了八个好手陪着洪玉娇一起北上。
曾黎又拿出一百现大洋,和一千两的银票。
“圣母,这些钱你带着,有可能用的上,出门在外不要委屈自己,有了消息带个信回来!”
洪玉娇很感动,一千两可不是小数目,她急忙说道,
“曾伯,我有钱,用不着你的钱!”
曾黎不信,
“你哥都没钱,你哪里来的钱?”
“曾伯,这些钱都是不义之财!”
洪玉娇把杀孙百万的经过说了一遍,曾黎竖起大拇指,
“圣母,没想到你还有剑胆琴心,大家选你算是选对人了!”
洪玉娇又拿过自己的包袱打开说道,
“曾伯,我走后,教里的一切事物都有你做主。
这些金银珠宝一共价值百万有余,我不能随身带这么多钱!
您是值得托付的人,我带十万银子和珠宝走。
剩下的都放在您这里,以后教里起事用的到!”
曾黎想想,没有推脱,把银票收下了。
洪玉娇和曾黎告辞,带着八个人一路疾驰往北追去。
她们快马加鞭到了衡阳,开始打听一溜囚车往什么地方去了。
一溜几辆囚车动静不小,有人说看见了,用手一指,往那个方向走了。
大家一看,是去往长沙方向。
追!
一路追,一路打听,洪玉娇九个人追到长沙,得到确切消息,囚车往武汉方向走了。
她们继续往北追。
第十天的时候,她们追到了武汉。
这一天快天黑的时候,洪玉娇终于看到了前面押解哥哥他们的几辆囚车。
囚车前后周围有四五十名彪形大汉骑在马上警戒,他们不停的四下观望,戒备森严。
这些人目光炯炯,眼神犀利,精明强干,一看就都不是好惹的主。
洪玉娇不管那个,看到哥哥坐在囚车里,蓬头垢面,她急了,就想冲过去救人。
随从小金急忙拦住她,
“圣母,人家这么多人,咱们几个能行么?”
洪玉娇功夫甚高,但是江湖经验还是欠缺,她觉得没问题,几十个人她还不放在眼里。
只不过其他人心里可没底,虽然他们也都有功夫,可毕竟人数悬殊。
洪玉娇道,
“金大哥,你们只要跟在后面,救人的事我自己来就行!”
小金道,
“二天兄他们是教里的领袖,我们一定要竭尽全力营救!
只不过对方十之八九是官府的人,看着不是酒囊饭袋,如果强攻,别说圣母一人,就是咱们几个全都上去怕也是以卵击石,
再说了,就算成功,大白天的,咱们劫了囚车也难以掩盖踪迹。
依我看,还是等到晚上夜深人静咱们智取为妙!”
洪玉娇想想也对,强自摁下悸动的心情,远远的尾随着。
这些人正是庞龙押着洪秀全他们几人。
因为有囚车走不快,从金田到武汉两千多里地,庞龙他们走了十多天才到。
庞龙打算从这里过长江北上回京城。
今天天色已晚,晚上过江十分凶险,庞龙不想冒险。
他也不想麻烦地方官,虽然那样保险一些,可是也有走漏消息的可能。
庞龙找了一座破庙,打算在这里过一夜。
好在现在快要入夏了,天气炎热,武汉这里的人们早已经穿上了汗衫,大家和衣而卧一宿就完了。
一路走来,大家虽然不是多么劳累,却很辛苦。
庞龙派人买了一些武汉特有的卤肉熟食,大家草草吃完,然后分开班守夜,倒班休息。
夜半三更,值班的人只觉得头顶一阵微风吹过,旁边的火把晃了一下。
他们警惕的望向四周,啥事没有,几个人也没有太在意。
庞龙和衣而卧,并没有睡熟,作为一群人的头领,他知道自己的职责,自己是这个队伍最后的保障。
突然之间,他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就像有双眼睛在黑暗之处盯着自己一样。
毫不犹豫,他猛的坐起来,把刀抓在手里,警惕的看向四周。
刚才的一阵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