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澈的侍从听到两人的对话后,忍不住朝着祈澈看去,果然看到祈澈在笑。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祈澈笑的如此肆无忌惮,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他们这位四皇子生来就不爱笑,且性格孤僻,不喜与人交往,就像是一座冰山一般,没想到如今竟能笑的如此开心......
那侍从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不成他不是四皇子,而是别人假冒的?
就在他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之际,看到方才还在打雪仗的两人已经停了下来,还一前一后的走到了院中的凉亭中休息。
一旁伺候的宫人见状,忙拿了糕点和炭火盆进去。
糖糖只是简单的烤了两下,便坐到了桌子旁,拿起糕点就吃。
糕点刚塞进嘴里,祈澈也坐到了他的身旁,他看着嘴里鼓囊囊的小家伙,若有所思的问道:“小郡主,你知道我到底怎么做,才能一直留在你们安国吗?”
见糖糖疑惑的歪了歪脑袋,祈澈笑着道:“我发现,我还挺喜欢你们安国的,想要一直留在这里。”
“可你那位皇帝舅舅似乎不想让我们久留,昨日就下了逐客令,这可如何是好呀?”祈澈有些微微犯愁。
听了这话,糖糖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目光。
这逐客令,可是她让皇帝舅舅下的呀。
心虚过后,糖糖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珠滴溜溜一转,嘴角再次上扬,那笑容仿佛春天里最灿烂的花朵。
她看向祈澈,奶声奶气道:“质子,做质子,就能,留下啦。”
闻言,站在一旁的白如意和冬雪瞬间傻了眼,糖糖这是在忽悠祁国四皇子留下做质子吗?
她当这祁国四皇子是傻的吗?好好的四皇子不做,跑到别国去做质子?
就连站在一旁的祈澈侍从也忍不住冷嗤了一声:这小郡主想什么大好事呢?竟想让我们最受宠的四皇子留下做质子?做她的春秋大梦吧。
就在众人都觉得此事绝无可能时候,却看到祈澈的眸光猛地一亮,口中还说着:“是呀,只要我做了质子,就能一直留在安国了。”
他朝着糖糖竖起大拇指头:“这个主意好,我这就去和你的皇帝舅舅商量。”
闻言,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傻了眼,就连糖糖自己也傻了眼。
这祁国四皇子这么好忽悠的吗?
他莫不是有点傻?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祈澈已经快步出了永安宫,似乎真的是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祈澈的侍从脸色骤变,急忙拔腿狂追,追上祈澈后就气喘吁吁地劝阻道:“四皇子,您三思啊,哪有皇子上赶着留在别国做质子的道理呀?”
说完才发现,此刻的祈澈面若寒霜,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冰块儿模样,那侍从顿时吓得一哆嗦。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再劝的时候,却听到祈澈冷冷说道:“不想死就闭嘴。”
那侍从吓得一哆嗦,虽然心里急的要死,但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看着越走越远的祈澈,那侍从一咬牙,便朝着宫门的方向跑去。
既然他拦不住四皇子,那就只能让此次陪同四皇子来的几位大臣来劝了。
可因为没有令牌,那侍从还未出宫就被宫门的守卫给扣下了。
祈澈的侍从那叫一个着急,差点当场哭出来,心中更是煎熬无比。
若是他们的四皇子真的留在了安国做质子,怕是他的脑袋也要保不住了呀!
差不多同时,祈澈也已经到了安熹帝的御书房。
这还是安熹帝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见到祈澈,只觉得他周身气场强大,完全不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不仅如此,他身上似乎还带着某种可怕的威压,即使是他这个人间帝王,在靠近祈澈的时候也有些微微喘不过气。
安熹帝收回自己的目光,端起面前的茶盏,缓缓开口:“祁国四皇子,你这么着急要见朕,可是有什么急事?”
祈澈并未向安熹帝行礼,只是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超凡脱俗的英气。
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掷地有声:“安国皇帝,我要留在你们安国,做质子!”
安熹帝闻言,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差点喷到祈澈的身上。他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向祈澈,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你要留在安国做质子?”
祈澈眼神坚定,没有丝毫动摇,重重点头确认。
安熹帝彻底傻眼了,他审视着面前这个仅有七八岁的小小少年,心想,这孩子是不是傻?哪有上赶着留在别国做质子的?
不,不对,若他真是个傻子,也不会成为祁国皇帝最宠爱的儿子了。
难道是祁国有什么阴谋?
难道祁国也想如东盛国那般,献祭一个皇子,以此来向安国宣战?
如此想着,安熹帝看向祈澈的目光中都多了一丝防备,他摆了摆手道:“此事事关重大,不是你一个孩子可以决定的,还是莫要再提了。”
祈澈却不为所动,语气更加坚决:“此事我自有分寸,若陛下不放心,我可即刻修书父皇,说明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