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炎笑道:“就是精力。”
不过沈炎也没有细说,而是等白希言自行领会。
师父带进门,修行在个人。
白希言也明白沈炎的用心,当即便沉思起来。
很快,白希言就恍然道:“嗯……我大概是明白了。
针灸的针越长,越难操控,于是就是更加耗神。
而且,秦守业这次面对的是背部的痈。
稍有不慎就会出大问题,这样一来,就更耗神了。
就这秦守业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足以支撑到他把一套流程走完。”
沈炎点点头。
“你胡说什么呢。”
“不懂就别说话好吗?”
“中医越老越吃香,你懂什么。”
专家们听到白希言的话就很是不爽。
也就是沈炎在,不然的话,他们早就把她给拎出去了。
沈炎扫了他们一眼,他们顿时轻哼一声,转过头去。
王伟宇已经被送来了。
抢救了半天,其实没怎么动。
压根就没有那种浑身插满管子的场面。
就他的病情而言,放在任何一个普通的医生面前,都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医生们把他弄去抢救,一来是尽职尽责,二来是给家属一个交代和接受现实的时间。
王伟宇是趴在担架上被送来的
。
进屋的时候,王向东的妻子陈如慧也来了。
这是一个生活很有格调的女人,从衣着、身材皮肤的保养就能看出来。
只不过,面临着可能中年丧子的巨大悲痛,她的妆容早已哭花,精气神也瞬间垮了下来。
“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我求求你们了。”陈如慧等儿子被放到病床上后,冲诸多专家鞠躬。
专家们都立马弯腰回礼。
沈炎的目光却一直在王伟宇身上。
他的衣服已经被医生们用剪刀给剪开了,露出了后背。
乍一看,这后背没什么问题。
可是,仔细看的话,能发现他的后背正中,有碗大的一块灰色硬痂。
这种痂有种像衣服之类磨出来的,很淡的灰色。
透着光仔细去看,能发现,那浅灰色硬痂下面,亮莹莹的。
那些是化了脓的组织液。
白希言直接看傻了眼。
这种情况,以她的医术是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的。
患处实在太严重了。
就这痈的大小和深度,说白了,那就是天要杀人。
不光沈炎和白希言,其实专家们都第一时间看了王伟宇的后背。
尤其是秦守业。
秦守业的脸色很是难看。
情况比他想的要更糟糕。
之前他按照理论分析了一波。
认为只要稳住心经和肝经,就可以将王伟宇的病情暂时稳住。
可现在,情况很明显发生了变化。
经过抢救,王伟宇痈的内部,恶化得更严重了。
五寸,根本就达不到病灶。
要知道,针灸可并不是放松肌肉,在肌肉上戳几下就完事。
人的营卫系统很精妙,人体有无数孔窍。
人体虚弱的时候,被热邪入侵,这时候便需要用银针拨开孔窍,帮助热邪上升,从孔窍里出来。
如果刺得浅了,没效果。
刺得深了,遇到热邪还好办,热邪是上升状态的,如果遇到寒邪,那本就是下沉状态的寒邪会沉得更深。
所以针灸是门很深奥的学问。
不到一定的火候,师父是不会教的。
秦守业深吸了口气。
以王伟宇的病情来看,起码得六寸长针。
这等级别的长针,他成功的几率不到百分之五。
但这会儿他被顶到了墙上,不能认怂。
“秦老……”
邵敬文也看出来了。
专家里边,他的水平还是在水准线以上的。
不过,他这次宁愿自己看不懂。
看懂了反而徒增了不少烦恼。
秦守业轻轻摇头,往前走了一步。
众
人纷纷退开,给秦守业留了一条通道。
王向东和陈如慧看着奄奄一息的儿子,心疼不已。
他俩一脸殷切的看着秦守业,希望秦守业能救他儿子于水火之中。
秦守业很是郑重的来到了王伟宇的病床前。
这个时候他不单单是受王向东嘱托。
他还背负着来自沈炎的巨大压力。
秦守业坐在病床边,长吁了口气,将胸中浊气吐出,从木盒子里拿出一包针具。
很是郑重地将针具包打开,他从中挑选了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
这银针软塌塌的,跟白头发无两样。
就连外行的王向东夫妇都心中一禀。
这种针,一般人哪里控制得了。
“慢着。”
正打算屏住呼吸看秦守业施针时,沈炎开口了。
“你想干什么?”邵敬文第一个不满的道。
沈炎却没有理他,而是看向秦守业,问道:“你确定要用这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