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紧跟几步,扶稳一脸诧异的岳微微,哭腔着嗓音:“姑爷,小姐早就忘记了,怎么会让春雪干那种事呢?”
如此意外!
岳微微质问的声音颤抖不止。
“大公子,这是春雪招的?”
李恒安一笑,露出羡慕和佩服:“她对你只字未提!”
岳微微伤心了,她心疼春雪,也心疼自己。
“你为何怀疑我?还查到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她的同伙告发你与春雪关系颇好!”
岳微微开始恍惚:我还有机会绝处逢生吗?
她迟疑一下质问李恒安:“你讲了这么多,都是个人猜想,根本不是有力的证据链。”
“死的是我的孩子!”
看见他发红阴沉的眼睛,岳微微意识到这次结的是死梁子,她心中开始害怕,担心朝不保夕!
“你认定我容不下林苑的孩子!”
言语之间,岳微微的眼泪扑簌簌地淌下来。
这时,黎初急匆匆地闯进倾香阁,大跨两步来到凉亭,奉上一个香囊。
“大公子,麝香找见了!”
岳微微和李嬷嬷盯着香囊,瞠目结舌。
李恒安镇定地拿起香囊,一把捏在手心里,手指的关节“咔嚓咔嚓”作响。
“她藏在哪里了?”
“在一片草丛里找到的,颜色灰暗,很不起眼,费了好大劲才发现。”
岳微微只想辩驳:“你怎知那是春雪的?”
“厨房里有人认得,就在前几天,春雪戴过一次这个香囊。”
岳微微不管其他,继续分辩:“这些只能证明春雪有动机,大公子不该无故连累他人!”
李恒安扭头看她一眼,不言不语,转身走出院门。
岳微微不甘心,追上去问:“春雪和林苑之间到底是什么仇恨?”
没有回应,只看见李恒安的背影。
大难临头了!
李嬷嬷的额头一阵烫一阵凉,一层层汗珠刚蒸发掉,又迅速渗出来。
她扶着岳微微,先安慰她。
“小姐,您别着急,会有办法的!”
岳微微扶着门框,觉得腿脚无力,她强撑住自言自语。
“这次出事的是李恒安的孩子,没有那么简单!他会一查到底,不怕殃及池鱼!”
李嬷嬷哭了:“小姐,您绝不承认,没有人敢动您!”
岳微微沉思片刻,这不失为一种计策。
现下步履维艰,往后的日子若过成冷宫那般凄惨,该如何脱困?
她已经泪眼婆娑!
李恒安风风火火地踢开柴房门。
春雪见他手握不知何物,向她砸过来,本能地躲开,却见香囊躺在地上。
“人赃俱获!你的死期到了!”
李恒安一摆手,一个侍卫端着毒酒走进来。
春雪已无心赖账,她寻来麝香谋划一切的时候,就走在鬼门关上。
“林苑吃的麝香不是这个香囊里的。”
“你承认这是你的香囊!”
“有人想让林家痛不欲生,我何苦自己动手?”
“还狡辩!这里面的麝香量虽少,却极纯,你居心叵测,死不足惜!”
春雪不说话,变得沉默。
李恒安不会善罢甘休:“说!你和明娘子的关系!”
春雪眼珠圆瞪,眼泪不由自主地流出来,她缓缓抬头:“明娘子与此事无关!”
李恒安冷漠地笑出声。
“你与她的默契十年前就种下了!”
春雪惊惧:“一晚上的时间,你查的这么深!”
李恒安蔑视她:“你这种出身,哪来的二亩良田?”
“是我害了小姐!”
春雪痛不欲生,悔恨当初:“我不该把林苑当成目标,不该将她卷进后宅纷争!”
李恒安一点都不怜惜,他无情地看一眼身旁,侍卫便端起酒杯走过去。
面临死亡的这一刻,春雪眼前浮现出父亲母亲的英容笑貌,她笑了。
同时悔断肝肠。
好想再看一眼小姐!
“我确有害人之意,但此事与我无关,更与小姐无关!”
话刚脱口,侍卫将毒酒灌进春雪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