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微微瞧着景儿一脸憔悴,知道她惦记家里,这份孝心倒是难能可贵。
“景儿,你思家成疾,长久下去,身体吃不消,我给你放一个月长假,你回家照顾兄长吧!”
景儿听完,眼睛突然放光,又像回神一样。
一个月?
还怎么接近明娘子?
那时,我在倾香阁便是最末等的丫鬟了。
岳微微看得心里发怵,站起来想走。
“不,明娘子,我改,兄长有人照顾,我一定改!”
“你看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神飘渺不定。”岳微微一转身,景儿抓住了她的脚。
肃宁看情况不对,立刻快步向这边走来,华安紧随其后。
“景儿,一个月以后你来倾香阁报到,我还会像以前那样待你。”岳微微想抽出脚,景儿不放手。
“景儿,你胆大包天,明娘子让你休假一个月,是多大的福气,你这不知足的。”肃宁上去就掰她的手。
岳微微心中烦闷,突然想起什么,问:“景儿,你哥哥没出事吧?”
“明娘子,他很好,不需要我的照顾,我只想留在倾香阁。”景儿又哭闹起来。
华安也蹲下来劝:“景儿,明娘子没说不要你,你何必执着?”
“华安,去把侍卫叫来。”肃宁吩咐她。
最后,景儿被侍卫拉开。
“肃宁,你支给景儿一个月月钱。”岳微微看看景儿,心中一阵气,一阵怜惜。
她蹲下来,看着景儿说:“一个月以后再回来,时间能治疗一切。你心中还有别的事情吗?”
景儿盯着她的眼睛,木然地摇头。
送走了景儿,岳微微独自坐在凉亭里吹风。
刚才的点点滴滴,一帧一帧回忆起来,她觉得很不寻常。
景儿反常事出有因,却不是为了她的兄长。
她有事隐瞒!
还有春雪带给她的疑惑,她身心显得沉重不堪。
“明娘子,今日累坏了。”
她回头,看见李嬷嬷,心情放松了些许。
“李嬷嬷,您来了,身体应是好些了。”岳微微边说边扶她坐下,还为她倒上一杯茶。
李嬷嬷紧了紧衣服说:“看明娘子的背影,老奴还以为您累了一大早呢!”
岳微微苦笑一下,她说:“看清一个人太难了,也许她们有苦衷吧。”
李嬷嬷慢悠悠地说:“小姐如此是因为景儿?”
“您也知道了。”岳微微抬头就看见她的眼睛。
“景儿是个苦命人,小姐又是善良的人,您看不了这些苦难。”李嬷嬷有点见怪不怪。
岳微微“咕嘟咕嘟”喝完一杯茶水,才觉得喉咙湿润一些,说:“李嬷嬷,景儿的苦难是她自己的,我说感同身受,那是瞎话。”
李嬷嬷有些诧异,眼神疑惑地问:“那小姐为何愁苦?”
“无论苦难降临到谁的头上,旁观人都无能为力,所以安慰的话说的多了,对苦难中的人而言,可能会成为压力。”
岳微微又喝完一杯茶。
她抖着手中的杯子,显出不耐烦。
一口一杯子,太小了!
她又倒上一杯放在面前,接着说:“但是旁观人可以提供帮助的,不是吗?”
又一杯子下肚。
岳微微摸了摸嗓子,总感觉干渴。
李嬷嬷看得心焦,说:“小姐嗓子不舒适,应叫郎中看一看。”
她摆一摆手,不予理会,继续说她的:“每个人都有秘密,就怕做出错误的选择,一失足成千古恨!”
李嬷嬷觉得她话中有话,便追问:“小姐,您觉得景儿有问题?”
岳微微倒水的手停在半空,愣愣地看着她。
“滴答……”
水溢出杯子,顺着桌沿滴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岳微微赶紧放下茶壶,李嬷嬷用手帕擦掉水渍。
岳微微看看游动的小鱼,又看看李嬷嬷,笑着说:“李嬷嬷真是无所不知,我的想法也逃不过您的火眼金睛。”
她轻声说:“小姐,刚才老奴听到了后院的吵闹声和哭叫声,景儿听起来甚是可怜。”
“您也可怜她。”岳微微接上话茬说。
李嬷嬷想了想,又转了话锋,小声说:“景儿如若有问题,那就必须提防着。”
岳微微看着她,想起泻药一事,这个豪门家族争权夺利,多有伤害之事。
不能让别人用可怜当武器,钻了空子。
她点点头说:“您说的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李嬷嬷舒展开面容,看着她,神情自若,说道:“小姐长大了。”
岳微微不好意思起来,说:“你们被人暗算,给我很大的教训,我也该长大了。”
李嬷嬷眼中带笑,突然又露出疑惑的表情,问:“小姐怎得早早就回来了?”
“今日母亲要陪伴桁颖,母女两个感情好,不需他人打扰,母亲让我午后再去照顾。”
“三小姐这副身子骨真是拖累了她,这么有才的女孩子,可惜了。”李嬷嬷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岳微微突然想起那对耳坠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