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熟练地炒菜、拉面,一阵香味扑面而来。
“做的什么?这么香啊!”
李嬷嬷继续拉着面,不想理会这个声音。
春雪感到意外,林小娘向来娇滴滴的样子,虽然出身酒楼,但眼高于顶,绝不会踏足厨房这种油烟重地。
她今天是为大公子下厨,还是闻着明娘子的味来了?
春雪简单问安后,又去盘点菜品。
“李嬷嬷,这么简单的菜,却做的香气四溢,不愧是明姐姐带来的人。”林苑一进门就冲着李嬷嬷走去。
李嬷嬷边下面边说:“小姐身边的人都是利索的能手,当然样样精通。”
“您还一点不谦虚呢!”
“林小娘都夸我了,我当然是万分荣幸的,难道对你说做的不好?让你看笑话!”
“哼!”林苑鼻子里喷出一声,绕着锅台转了一圈,看看这个,翻翻那个,又对李嬷嬷说:“嬷嬷,你这么辛苦,明姐姐就让你吃这个呀!一点肉都没有。”
“老奴上了年纪,大鱼大肉吃不动,这些素餐面食倒是很合心意。”
她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说:“我的鼻子呛着了,厨房云烟缭绕的,我回去了。”
林苑转身走了,李嬷嬷却不淡定了,她看起来很平静,其实一直在注意那对耳坠。
她免不了想起洛伯和那门口的小童,还有店铺里那两个粗鄙不堪的男人。
春雪盯着林苑的背影,直到她走出大门,消失不见。
她发现李嬷嬷有点失神,走过去轻声问候:“李嬷嬷,林小娘仗着大公子宠爱,到哪都耀武扬威的,尤其把明娘子当做眼中钉,的确可恨!”
李嬷嬷觉察出自己的失态,赶紧拿起面团揉捏起来,一会儿功夫,滑溜溜的一锅面便煮熟了。
她先舀一碗,端到春雪面前,说:“春雪,你尝尝我的手艺。”
春雪心中高兴,千恩万谢,接过碗就吃了一大口,连连称赞:“李嬷嬷,真好吃,怪不得明娘子喜欢呢!你也盛一碗,趁热吃。”
李嬷嬷端起一碗饭,和春雪一起吃起来,最后还盛了两大碗,装在食盒里带走了,这是给长乐和钱月的。
她走之前,问春雪要了一把新鲜菜,寻思着晚上给岳微微加餐用。
岳微微看到昕瑶阁的牌匾,对长乐说:“你回去吃面吧!那些面可是我的心意,不要辜负了!昕瑶阁和倾香阁离的近,我能自己回去。”
长乐不放心,想陪着她,但是拗不过岳微微一番热情,便走了。
当她走进昕瑶阁,李桁颖立刻拿出那幅画让她看。
这是一张山水画,她除了说“漂亮,有意蕴”外,不太会欣赏。
于是便安静地听李桁颖滔滔不绝地讲她对这幅画的理解和赞美。
听懂的地方,点点头,不懂的地方,也不装懂,更认真的听。
“三妹,你收藏的名画一定很多吧!”
“我没有收藏名人的画,这一幅也不是名人之作。”
“这是谁的作品?”
“李公子啊!”
岳微微突然对李恒途肃然起敬,这个时代的贵族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她突然来了灵感,想为李桁颖设计一枚簪子,于是借用纸笔开始作画。
精工出细活,当一枚簪子跃然纸上的时候,李桁颖拍手叫好!
岳微微看着自己的作品,心中如朗朗晴空。
正沉浸在这美好中,倾香阁来了个不起眼的丫鬟,火急火燎的,浅茵带着她步履匆匆地朝着凉亭走来。
“明娘子,不好了,李嬷嬷、长乐、钱月闹肚子,腿都快拉软了。”那丫头着急地说。
岳微微一听,原本晴空万里的心情,立刻阴云密布,她赶紧告辞回到倾香阁。
看着李嬷嬷三人轮流蹲茅厕,岳微微窝了一肚子火。
今天在厨房做饭出了岔子!
她看着郎中诊脉开药,安顿好倾香阁以后,带了一个小厮来到厨房。
这才知道春雪也闹肚子,都起不来床了,她立刻找人带路去看春雪。
春雪病恹恹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看到岳微微,挣扎着想起床。
她赶紧走过去,轻轻按住春雪,让她躺好,问:“请郎中了吗?”
春雪虚弱地摇摇头,低声说:“吃了一副止泻药。”
岳微微赶紧让随行的小厮去请郎中。
“太蹊跷了,今天吃了面的人都在拉肚子,李嬷嬷她们三人也在遭罪。”岳微微脸色凝重,气愤难当。
“明娘子刚走不久,林小娘就来了。”
“她来了!”岳微微很震惊,突然想起李嬷嬷说过林苑的父亲开着一家酒楼。
“她去给大公子做饭?”
“她自视金贵,怎么会下厨房?这是她第一次来。”
岳微微沉默了,林苑是冲着她来的,是她下泻药害人。
“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我没吃到那碗面,桁颖真是及时雨,救了我一命。”岳微微又急又气,坐立不安。
“明娘子,府上一直安排青远寺的事情,林小娘狗急跳墙了!”刚说完话,春雪的肚子一阵绞疼,她挣扎起来去茅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