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
军帐内。
齐添与几位耳垂重环,一身着毛皮所制衣服的男子们坐在一起。
他那出尘,优雅的模样倒是与这些人有些格格不入。
“殿下,我们各个地方的士兵已经布置好了,就等着你一声令下拿下凉州!”说完一名肥壮满脸络腮胡的男子,伸手从桌上的烤全羊上面扯下一条腿,大口咀嚼起来。
齐添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了另几人。
“黎国和东霖那边怎么说?”
“殿下,黎国也会在今日骚扰南疆,不过东霖的太子说……”
“说什么?”
“他说找死之事他们东霖就不参与了。”
“哼!胆小怕事!难怪东霖这个太子当的那么窝囊!”
齐添拿起扇子,扇了扇,微微眯起眼睛开口道:“他们天宸人喜欢在午时三刻砍头,那我们就午时三刻进攻,砍他们的头。峪门关与阳城一同进攻。一定要将云常山与他儿子逼出来。离这两处比较近的地方也要佯装攻击,让他们无法快速支援。”
原来齐添不是什么富商贵公子,而是西夏的三皇子亓官天。
“只要见到云常山父子俩,至于晚上……”亓官天面带笑意的看着还在啃羊腿的男子顿了顿道。
“阿骨沙,就交给你了,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阿骨沙随手将骨头扔到一边,拱起双手道:“殿下,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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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漆黑犹如一团巨大的鬼魅,吞噬了一切色彩和声音。忽然,一道闪电划过,将大地照亮了一瞬,又消失不见,轰隆的雷声随后而至。
随后狂风夹杂着暴雨,犹如无数支箭矢疾驰而下,势不可挡地席卷着整个世界。
“他娘的!这什么鬼天气!怎么偏偏我们值守的时候下这么大雨。”一个高个士兵抖了抖身上的斗笠,抱怨道。
“你说啥?”雨声太大,旁边的矮个士兵没听清,问道。
“我说!甘你娘的!”高个士兵嘿嘿一笑,大声喊道。
“干你个直娘贼!吃老子一脚!”矮个子气闷,伸脚踹了上去。
两人都没注意到偶尔劈过的闪电下,照亮出几个黑影,正在慢慢靠近。
“潘校尉,这么大的雨,真的不派人出去巡逻吗?”云启明看着外面的暴雨皱着眉头问潘葛。
“你也知道这么大的雨,人家西夏人又不傻,能冒着大雨跑来偷袭!再说了这么黑啥也看不见,出去了也白出去,反正有人值守怕什么!我啊,这是在心疼弟兄们!”
“有时敌人偷袭就是会出现在你觉得不可能的时候。”云启明眼神晦暗提醒道。
“如今西夏人在攻打峪门关和阳城,哪里有人手再来这里?”潘葛不耐烦道。
“校尉就不怕他们会使调虎离山之计?”
“哈哈哈哈哈哈哈西夏人还没有那脑子,而且我们栖霞道易守难攻,我不信他们能攻的进来!”
“校尉真是不怕死啊!”云启明意味深长的看着潘葛。
“你个臭小子懂什么!要不是殿下非让我带着你,我早将你踢出去了,还军师?让一个没上过战场,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当军师,真是笑死个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云家打的什么主意!”潘葛被云启明的眼神触动了神经,将手里的茶碗扔在云启明脚下怒道。
让自己当个校尉就算了,结果没想到还想让自己给云家人铺路?
云启明站起身来,将脚边的碎碗踢到一边:“潘校尉误会了。既然校尉不愿意去,那我自己带人出去巡逻便是。”
“哼,你爱去不去。”
云启明淡淡看了潘葛一眼,便走了出去。
“蠢货,栖霞道呈壶口状,两侧都是崖坡,西夏人又上不去,我们这么多人在壶口里面,将壶口紧紧塞住,他们西夏人如何进的来?哼,果然云家人沽名钓誉,其实是怕死之辈!”
潘葛的心腹见云启明走了,这才靠了过来说话:“校尉说的对,我瞧着这云二公子就是怕死,所以才要出去巡逻。”
“正好,淋他娘的!黑子!将酒拿来!”
“主帅有令,值守不得饮酒……”
“现在这边谁是老大?本校尉的话你也不听了?你是我的人还是他们的人?”潘葛起身往黑子屁股上踹了一脚。
“小的这就去这就去……”黑子无奈,只得去拿了酒来。
潘葛哼了声,觉得谁都跟他作对,直接抱着酒坛子痛饮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喝多了,总觉得外面的声音不对劲,隐约夹杂着叫喊声。
“校尉,不好了!不好了!西夏人打进来了!!!”黑子捂着受伤的胳膊,满脸惊恐的喊道。
“嘭……”潘葛手里的酒坛子掉在地上,酒香四溢……
暴雨夹杂着雷鸣,阵阵马蹄声与刀剑相碰的声音,一同汇聚成了这暗夜的交响曲。
壶口一旦被打开,那么就没有什么再能阻止。
军帐四周的灯火,成了这黑夜之中最显眼的存在。
西夏人都不用找人,直接冲着军帐就奔袭而来。
“敌袭!敌袭!保护校尉!快来人啊!快……”
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