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成器舔了舔唇,“玩过美人,可从未玩过这样的绝色。”
“你这样说,本大人倒是越发好奇了。”
齐成器顿时急了,“干爹,你可不许同我抢啊。”
于正全使劲拍了把他脑袋,笑骂不停。
“好你个混小子,你干爹我还不至于抢你看中的人。”
“那干爹…”齐成器嘿嘿一笑,忍不住搓了搓手,“我去后院等你的好消息了。”
“去吧。”于正全看着他的眼神慈爱。
他是真心将齐成器当做自己的亲儿子看待,早年因某些意外导致不举,这么些年都没有子嗣,幸好遇见齐兄,两人一见如故结拜了兄弟,齐成器是齐兄的儿子,那么自然也是他的儿子。
如今儿子都求到他面前来,他这个做干爹的,怎么能不满足儿子的心愿呢?
他温和的目光目送着齐成器离开,想起花厅中的人,眼神陡然阴厉几分。
管她是什么来头什么人物,既然入了他的鸿门宴,皆让她有来无回。
他鼠目闪着幽光,一甩袖子,便朝花厅走去。
——
傅含枝正与春诵夏弦站在门口拉扯,眉眼天真刁蛮,似乎下一刻便要发脾气。
这时,于正全便过来了。
他甫一进门倒是一副极其温和的样子,若不是他看见她时眼中一瞬间划过的惊艳和阴狠,必定会被他老实敦厚的外表给蒙混过去。
“哎呦,让元小姐久等了。”
他状似不好意思地露出一个赔礼的笑来,歉疚不已,“本邀元小姐前来品茶,却不想内子突发旧疾,卧病在榻,方才请了大夫过府一看,这才怠慢了小姐。”
“小姐宽宏大量,想必不会介意的吧?”
于正全一脸老实敦厚,姿态又放得很低。
再加之他堂堂一个父母官还对着闺阁女子这般礼遇,但凡换了其他人,怕是都会不经意间被他迷惑。
傅含枝不会被迷惑,可她眼下扮演的天真娇小姐却是需要被迷惑的。
闻言,她蹙了蹙眉,没再闹着要走,重新坐回椅子上。
少女眉眼仍然娇蛮,语气却温和了几分,还关切问道:“夫人身子可还好?”
“都已是老毛病了。”
于正全轻叹一声,摆了摆手,“不提也罢。”
他又神情殷切,目露歉意,“倒是将小姐怠慢了,本官这心里实在是愧疚得很呐。”
“大人不必自责,这种事情谁都遇上都会手足无措的。”傅含枝温声宽慰。
于正全无奈地摇了摇头,想起什么,“你瞧我。”
“怎么这半天,都忘记了给小姐倒茶,实在是失礼了。”
他朝门口轻唤了一声,便有小厮将茶奉了上来。
傅含枝眉眼含笑,目光却淡然隐晦地打量着这个端茶的人。
只见他姿态恭敬,乍一看没什么问题,可偏偏在放下茶盏时,眼风下意识地朝那上首的人瞥了一眼。
她望着那冒着热气的茶盏,心里顿时有几分了然。
与此同时,夏弦也察觉到了不对,那奉茶之人脚步轻盈,底盘稳健,一看便是个练家子。
她手指轻轻地拉了拉傅含枝的袖子。
傅含枝面色不改,借着摸手镯的姿势,指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夏弦的手指,意味安抚。
夏弦的心微微一松。
上首的于正全没察觉她们的小动作,眼睛看着傅含枝,笑道:“方才失礼,元小姐可千万莫怪。”
“这是上好的碧螺春。”
他哼笑一声,抬手做出请的姿势,“小姐请用。”
傅含枝眼眸微弯,轻轻颔首,软玉般的手指慢慢端起茶盏,在于正全直勾勾的目光下,手腕那么不小心地一抖,茶盏紧接着便掉在了地上。
“哎呀!”
她连忙站起身,一脸愧疚,“真是不好意思,方才不小心烫到了手…”
少女手足无措地站在那,看着他的漂亮眉眼满是自责无辜,让人看了根本撒不出火。
于正全眼睁睁看着精心准备的茶盏摔在了地上,心痛得无以复加,怒火噌噌上涨。
那可是他珍藏多年的宝贝啊。
虽只倒了一点,但就被这样糟蹋了,他无论如何也按捺不住蓬勃的怒意。
可偏偏对上少女无辜的眼,他只得暂时把火气压了下去,现在还不到时候,万不能功亏一篑。
于正全勉强继续露出一个笑容,状似关切道:“元小姐没烫着吧?”
“我无碍。”
傅含枝轻摇了摇头,垂下眸子,有些惋惜地说,“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茶…”
于正全鼠目愤恨,却咬着牙故作大度,“无碍,不过是杯茶而已,元小姐没受伤便好。”
“倒也是我不对,小姐身娇体弱,怎么能让小姐用这么烫的茶呢?”
傅含枝叹息一声,轻摆摆手:“大人不必自责,都是我的不是,如此倒叫我不好意思再用茶了。”
于正全见此哪里肯答应,送上门来的兔子从来没得如此轻易放过的道理。
于是他又赶紧说:“小姐说的哪里话,茶还是要用的,我再派人去准备一杯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