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在家……在家正好,弟妹借了五碗面……”
一见到方源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她很显然底气不足了,前面骂的那么难听,全都是因为她以为方源已经翘辫子了。
“五碗面是吧?”方源张开自己的手掌,微笑的问道。
大嫂点头,看到方源的笑脸,这让她一下子放心不少,毕竟差人的气短,心中暗想,你长那么高那么壮又有什么用,挑粪呐!
还是不是得听她的,毕竟她可是长嫂。
“好,这个我暂时先认了。”
“你刚才在门外骂我老婆什么?”
大嫂迟疑了一下,弄不清楚方源想要搞什么鬼,看着身后还有一帮后援团,她觉得方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妖……妖精,骚狐狸。”
方源脸色陡然一沉,那张开的五指突然就狠狠的拍下,给了大嫂一个比兜。
“啪!”
这一个耳光,打的她身体一晃,差点栽倒,周围的人也都是一惊,没想到这个家伙真的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女人。
“长兄为父,长嫂为母,你竟敢打我!”大嫂满眼的不可置信。
“打的就是你!这一巴掌免费的,给你治嘴贱,你要是不爽,我不介意再送你一巴掌。”
“哇~!打人了,打人了!”
大嫂一手捂着脸,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天抢地。
“少他妈给我来这套,流那猫尿给谁看呢?”
“你是不是觉得,你嗓门大,我就得让着你?”
方源指着她的鼻子吼着,身音粗犷而又深沉。
“你既然要算细账,我就跟你算算!”
“刚你说我老婆拿了你家五碗面,没错,她确实拿了,我也可以还,但是……”
“你从我老婆手上抢走的半袋面,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强盗渴望得到,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抢。”
“现在,你从我这拿走的哪怕一针一线,你都必须给我还回来。”
方源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大嫂继续说道:“还有,分家时,我不在家,你们将老爷子分我的自行车给夺了,我没跟你计较。”
“去年,你盖猪圈,让我老婆去你家挑了半个月的砖,工钱一分没给。”
“其他的我就算了,现在一天挑砖的工资是5块,半个月就是75块!”
“回去跟老大吱一声,把这些东西都准备好,我随时都可能去要,否则我还跟去年一样揍他!”
“滚!”
方源在很小的时候他的母亲就去世了,父亲也不怎么着家。
小的时候没少受方旗的欺负,后来方源大了,身高体壮,渐渐的占了上风,揍了几次之后,方旗见着他就躲得远远的。
一直到结婚后他的大哥方旗还跟个软蛋一样,可大嫂却是个混不吝,从来都是不肯吃亏的主。
哪怕两家分家了,她也要以赡养方老爷子为由,不断的欺负应桃,哪怕老爷子去年已经过世,她的欺压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更变本加厉了。
应桃没有半点办法,自己是一个嫁过来的人,家里的男人又不管事,两句说多了就要挨揍,更不要说替他去讨回公道了。
日复一日,这些事情都成了常态了。
大嫂显然没想到方源一个成天的不问正事的人,这些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但是现在在人前,还坚持要脸,骑虎难下,她要是这么被反制了,下次就抬不起头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挤到人堆里,这才壮着胆子跳着脚说道:“老二,你好的很!我回去就去告诉你哥。”
方源刚想回话,人群外传来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尖酸的喊声。
“是谁!是谁欺负我们刘家人!当我刘家人都死了吗?”
一个妇女手里拎着一个菜篮子,里面放着几根粗壮的黄瓜。
“哟,是赵嫂子啊。”
方源抬眼望去。
刘家嫂子,赵玉兰,大嫂的娘家人,也是村里有名的泼妇。
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和他这个大嫂,一个是卧龙一个是凤雏,不分伯仲。
有一次她地里被偷了几根葱,这赵大嫂从村头一直骂道了村尾。
农村里有很多人都有点那么不好的性格。
恨你有、笑你无、嫌你穷、怕你富,自家的亲兄弟亲嫂子都能落井下石,更不要说这没有一点沾亲带故的了。
“咋?吃饱了,不出去鬼混,在这欺负我小姑子。”
赵大嫂一点也没有给人留情面的习惯,自己男人有正经工作,家里也有几个闲钱,对方源的气势压迫她可一点也不怵。
方源一贯都不是一个好惹的主,你娘家人为自家人出头这本没有错,但是她这个混不吝的性格人尽皆知,他也不介意再得罪一个,谁让你往枪口上撞呢!
“是不是刘哥鬼混太多了,所以你见着谁都觉得和他一样?。”
赵大嫂不屑一笑,特意将自己手中的菜篮子捧到胸前。
也不知道是故意要展示给人看她的那两个大胸,还是她地里种出的黄瓜,这个画面极其怪异,就像一个菜篮子里装了一堆黄瓜和两个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