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握住管琴的一瞬间,周平感觉自己的意识陷入了黑暗。
烛光在黑暗里面亮起,接着越来越热烈。周平睁开眼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那名女子。
冯丠庁,你就是冯丠庁嘛?
女子忽然间笑了,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你说我叫冯丠庁,你怎么知道我叫冯丠庁?
你就是冯丠庁,难道不是吗?
在你心中那人是不是叫冯丠庁,如果她叫冯丠庁,那我也叫冯丠庁。
莫非我是你背回来的?周平开口问道。
难道这里还会有别人吗?冯丠庁眼神中有似水柔情。
你救了我的命,想要什么作为报酬。
我能做你的新娘吗?
我想喝杯酒,因为这种要求只能喝醉了才能答应。周平握住冯丠庁的双手说道。
一道闪电劈下屋外,大雨倾盆。
……
我似乎想起了你的名字,你是李家的那个千金小姐。周平轻轻将管琴递了回去说道。
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你也一定知道这个身份能值很多钱。
可你是一位姑娘,战场上不该有姑娘。
我厌恶别人说我是女人,战争为什么不能有女人参与?李萍萍忽然间暴怒起来,红彤彤的脸庞就像醉酒的歌姬。
李府高高的围墙边缘有一个小小的侧门,打开侧门以后是一条僻静的小巷。
走出小巷便是燕京城热闹的大街。可是正午太过于热烈,大街上并没有什么人。
李萍萍听着夏鸟的嘶鸣,走过两条街,转进了一个幽深而狭小的院内。
院门口有两棵高耸的古树遮蔽了阳光。穿过古树的阴凉,踏过青石板的院落。李萍萍来到了那破旧的房间。
屋内似乎有声响,说明有人在房间里边。李萍萍的心怦怦直跳,脸颊也带上了红晕。
她鼓足了勇气准备去敲门,一个男人却打开了房门,逆着光看着她。
李萍萍跟随男人走进房间,房间并不像外边看着的那么狭小,而是比较宽敞。
长长的屏风将前厅和后堂分开,两人绕过屏风,走进了比较私密的后堂。
李萍萍优雅的坐在椅子上面,像一只高傲的白鹿。
你怎么领口的衣服都没系好就跑过来了?男人开口问道。
李萍萍喘着粗气,端起茶水长长的喝了一口。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领口却没有围好,露出了雪白的皮肤。
脸上的红妆也因为奔跑时的汗水而变得模糊。
我想你了,想来看看你。李萍萍羞涩说道,低着头不敢出声。
男人坐在李萍萍的面前,张开嘴的暖风碰到了李萍萍的脸庞。
李萍萍也终于明白了,那个时候死去护卫的头颅上为什么有母亲的味道?
你的年龄好小啊,几岁了?男人说话的气息顺着李萍萍的领口直往她身体里面钻。
我14岁了。
太小了,比我小了整整10岁。男人回答道。
太阳似乎往西偏移了一些,那片橘红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屋内,让屋子里面一片温馨。
明天我就要嫁去沙皇帝国,据说那个国家在我们国家很北很北的北方。四季都是冰雪,看不见一朵花。
李萍萍抬起头盯着男人说道。
我要嫁给那个帝国皇帝的儿子,这一去恐怕这辈子再也回不了燕京。
李萍萍说着,眼角开始流下泪珠。
你这个男人哪里都好,只是经常笑眯眯的,所以显得眼睛太小。
可是大眼睛的男人又总是心狠,真让人矛盾啊。李萍萍自顾自说道。
云里雾里让男人有些疑惑。
你可能在20年后的某个夜晚,因为思念某一个人酗酒以后悄然离世。
我会在沙皇帝国,留着长长的白发,一直活到子孙满堂。
然后思念燕京的那个酗酒的男人。
李萍萍狂野的忽然间吻在了男人的嘴唇。
男人忽然间感受到了莫名其妙的恐惧,拼命的将环抱在他身上的李萍萍推开。
然后慌乱的说道,你还是太小。
这样也就足够了。李萍萍忽然间放荡不羁的笑了起来,大笑着走出了男人所在的院落。
也只有你还在乎我的年龄太小。
李萍萍朝着家的方向走去,眼泪一点一点的滑落。
……
李萍萍从周平手里接过管琴。
盘坐在地上,用这支名叫丠庁的管琴,吹奏起曲子来。
管琴确实十分的动听,悠扬的声音,飘荡着直入云霄。
……
我们周家的军队从这里经过了,我要去寻找他们。周平开口对冯丠庁说道。
你知道你们家究竟怎么样了吗?是否已经平定了下来?如果你去的话会不会死?我不想你离开。
冯丠庁拉着周平的手死死说道。
可我已经在你这里待了100天了。
100天算什么?又不是100年。
我是周家的子孙,我要为周家贡献自己的力量。
周平站了起来,走到旧旧的青砖瓦房门口说道。
可我还在这里啊。冯丠庁柔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