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周平,我是疯子,我已经疯了,我住在疯人院。
那些梦魇不愿放过我,在我的脑海里日复一日的循环。
带给我一个又一个谜团,我无法从中找到任何真相和答案。
只有一个女人的名字反复出现。
冯丠庁
……
周平睁开眼睛,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极力想要控制沉睡的倾向,可是没撑过30秒钟。
周平又一次闭上了眼睛,被拉入梦魇。
……
骑兵是最具冲击力的兵种,那厚重的铠甲,以及镶了月牙铁的强壮铁蹄。
当铁蹄踩踏在敌人的尸体之上,就能听见铠甲破碎的声音。
还有那骨头与血肉交织挤压的爆裂声。小股红色的血液顺着铁铁的边缘直接喷溅在了马脚上面。
周平全副武装骑在战马上面,面前全是被他砍掉头颅死去的敌军。
滚落的脑袋上面带着各种惊恐的表情。无论面容是清秀或者粗犷,现在都成了死人。
战场一直延伸到一条大河的边缘,血水染红了河水,在阳光下有一种诡异而深邃的红色。
就像新婚洞房里面的蜡烛映照出来的红光。
周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来新婚洞房,就仿佛这座战场并不是真实存在。
大河上面几条逃亡的小船依旧在燃烧,很快就会化作一团灰烬沉入河底。
河岸边上的泥地软塌塌的,河水一阵阵的翻涌上来,洗刷着残留的血红。
战场上面几乎都是死去的敌人,但也有例外。
一个手持长枪的银甲小将。头上戴着的是威风凛凛的錾刻龙纹兽盔,身后灰色的金丝战袍猎猎生风。
另一只手则握着一根红色的战旗,那是敌方的旗帜。
暗金色的面具遮住了面容,让人无法窥探神秘面具背后的真相。
周平轻轻扬起马鞭,战马奔腾的冲向那名银甲小将。
周平不过是轻轻一剑,便挑翻了那人手中的长枪。
接着战马的冲击力直接撞飞了那人,那人和那面战旗同时趴在了污浊的泥地上。
背后银色的盔甲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水面一样波光粼粼。
这名银甲小将可能以后会成为一名猛将。但是现在只能接受龙困浅滩,虎落平阳的命运。
周平伸手轻轻挑开了那人的面甲,想要在送他上路之前瞧一瞧真容。
面甲后边是一个清秀的姑娘。
周平手中的长剑停止了动作。他想到了所有的可能性。
年迈的将军,沉稳的中年猛将,英姿飒爽的少年天才,可唯独没想到这面具背后是一个姑娘。
周平盯着那姑娘的脸庞。面无血色的惨白就像涂了一层粉一样。
弯弯喜喜的柳叶眉,水汪汪明亮的大眼睛。
红润润的嘴唇在嘴角处有一丝残留的血迹。如果在城市中是一个极具魅力的姑娘。
姑娘看向愣在原地的周平,忽然间嘴角上扬,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周平死死的盯住那双眼睛,不知道为何有一种越来越熟悉的感觉。
就好像那双眼睛周平自己本该就认识。
……
当年在那山谷之中,千骑奔腾,杀声雷动。林中的山鸟在空中盘旋,惶惶不可终日。
周平看着大将军,大将军的一只手臂已经被砍掉。
来不及进行缝合,包扎。大将军只能用火把将伤口灼烧止血。
周平的头盔在一次劈砍中已经破裂,大将军将自己的头盔带到周平的头上,露出了自己沧桑的面颊和略带花白的头发。
那是周平跟随在大将军身边,第一次经历战败。当年的他不过17岁。
腰间配置的长剑甚至没有收割过一位敌军的灵魂。
周平的眼球都在恐惧的颤抖,胸前被敌人的鲜血浸透,贴到了皮肤上面。
周平骑着战马紧紧的跟在大将军的身边。
大将军身边的亲卫只剩下不足十余骑。
大将军看着周平沉重而无奈道。今日恐怕你要跟我一起共赴黄泉了。
周平听着大将军的话不知如何是好。敌人的战马越来越近。轰隆隆的奔腾之声似乎有千军万马。
在这个残酷的战场之上,周平竟然莫名其妙的落下了眼泪。那种战场之上不该有的懦弱的眼泪。
大将军拍了拍周平的头盔。接着率领亲卫策马朝着敌军冲去。
周平看着奔腾而去的大将军,仿佛魔神降世一般。
旁边的亲卫嘶吼着说出来的声音也不再是人语,那是魔鬼的咆哮。
一行人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之后,周平这才反应过来,颤巍巍举起了长剑,骑马冲了过去。
冲刺的方向正朝着太阳。阳光在瞳孔里面闪烁,让眼睛生疼。
周平看着前方的场景一片模糊。
只能听到撕杀声和刀剑碰撞的声音。中间夹杂着惨叫,还有怒吼。
甚至能感受到一股股的鲜血喷洒在自己的脸上。
等到乌云遮蔽了太阳之后,周平看清了前方的场景。
只剩下了跨马昂首挺胸的大将军,和围在大将军身边,试探着想要进攻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