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
叶漓觉得自己再不解释,事情只会越来越复杂。
于是他接下来的时间,脸不红心不跳,极为细心编撰了严枫安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然后为了让这个说法更为可信,又添油加醋一般,给严枫安编了一个世外高人的经历。毕竟这也是为预防日后严枫安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他们若是云游途中,可能还得提一嘴明明不存在的叶漓。到时候他也不用再解释一遍,留给他们自由想象的空间就行了。
但很可惜,听了快一炷香的两人在叶漓说完之后,对视一眼,不知在私底下说了什么。当转过头来的时候,两人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
看着这副模样的两人,叶漓无奈扶额。他搁这儿口水都讲干了,结果到头来这两人压根没信。
“对了,你们来找我是什么事情?”
不过叶漓选择了装傻,一副见他们已经信服的模样。然后不动声色的将话题扯到正轨。
祁深听得到叶漓说出这句话,才像是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猛的一拍脑袋。
这动静,叶漓端起茶杯的手抖了抖。怕他这一动作,把他那为数不多的智商给拍没了。但他下一秒就乐呵呵的牵着云鹤的手,冲着叶漓,眼中满是兴奋与激动。
“大师兄,我们决定离开青御了。”
叶漓一顿,抬眼看着面前,看着面迎晨曦日光的两人。在晨曦的照射下,两人笑得是那样的幸福。那如点缀在两颊上的绚烂色彩,两人此时并排坐在那里,像是时间蓦然定格在此刻了一般。
看着这样的笑容,叶漓放下茶杯,也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嘴角。
“什么时候?”
“我们已经与长老们说过了,他们说要问你的意愿。所以我们两个现在过来,想问问大师兄。”
祁深表情很郑重,而叶漓鲜少与他这样交流。他们往日的交流,多数以两人拌嘴互怼而出现。
“师父给你留的最后一句话,长老们也跟我说了。我们都无心掌门之位,也清醒的认知自己的能力,德不配位。待师父的尸身安葬好之后,我们就离开青御。”
叶漓怔愣了一会儿,见他们的态度这样坚决,也不好再劝说什么。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他轻声笑了一声,缓缓开口,道:“好。我尊重你们的意愿。不过,若哪天想回青御了,这里也永远有你们的位置存在。”
云鹤在一侧,良久才开口道:“大师兄,你要一直留在这里吗?不若待掌门之位选定,就与我们一道云游如何?”
叶漓闻言忙摆手,说:“云游那种事,我没那个心思,也懒得做。再者,你们两口子云游,仗剑江湖,带我一个算怎么回事?”
祁深点头,也对云鹤说:“大师兄自然不会跟我们一起,你看,他现在亦有归属,自然是跟其人去。”
叶漓笑得有些无可奈何,说:“怎么又聊到这个话题了。”
云鹤歪头:“大师兄心有所属是好事,怎么样子这样忧愁呢?”
“大师兄,你且跟我们说说呗。刚才那些话太假了,落竹要是在这里,她都估计不愿意相信。”
祁深显然忘了刚才云鹤的那一顿揪耳朵,眼下又往叶漓的位置坐了一个过来。两手搭在石桌上,满脸充满探知欲的表情,都在显示着他对里面那个男人有多好奇。
叶漓假装没听见祁深前面的那一段话,装傻充愣的,似突然想起什么,问:“对了,落竹怎么样了?昨日见她哭得那样伤心,今日都没有来我这里了。”
祁深愤愤道:“大师兄,你莫要转移话题。”
叶漓似乎真的关心落竹一般,表情变得正经,道:“说真的,落竹怎么样了?”
云鹤天真,比祁深这副样子好骗许多。她正了正神色,想想说:“落竹昨日太过伤心,今日睡得晚了些,还未起床。”
“原是如此。”
“那……”
祁深两眼冒光,正准备继续开口说些什么。然而面前的叶漓面不改色,转而又道:“水泽的事情,非同小可。眼下那样的盛状可能得维持三天或三天以上,届时那里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并不清楚。不过青御毕竟临近水泽,该管的还是得管,总不能等遭人唾骂之时再去补救。”
“大师兄你是不是该说说当下的这件事了?”祁深眼神变得幽怨。
云鹤脸色变得不太好,偏过头,手在桌子下面拧了他一把。祁深的表情顿时变得扭曲,挣扎,痛苦。
“疼疼疼疼……”
“唉。”
谈到水泽,想起当时的境遇,他们就没有继续再往下探究的心了。云鹤长叹一口气,携捂着手臂的祁深站了起来,对叶漓道:“大师兄,你且相信你的选择。水泽一事,师父丧生其中,我亦险些死于那些妖物嘴下。亦正亦邪,是非对错,大师兄,我们永远都相信你。”
叶漓也一并站了起来,他说:“放心吧,水泽的状况不会维持多久的。而且我保证,在你们离开之前,会看见它的变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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