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万物寂灭地!”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柏。”
李柏站起身来,他装模作样的给身上拍了拍灰尘,随后抖去了身上飘落的叶片。他站直身子,抬头望向不远处,与三人对视,又如无事发生一般偏过头。
“都点明了位置,七拐八绕的,结果你们师父又不愿意说明。不过我上辈子乐善好施,行侠仗义,干了不少好事。眼下那就由我来为两位指个准话,当这个恶人?反正我不怕报应什么的鬼话。”
李柏语气平淡无起伏,像是念一段早已杜撰好的文字。他侧开身,露出身后高大粗壮,纹路深刻的树干。以及,不远处那些处于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和突出,小岛屿似的陆地。
“正如你们所看见的,这里的高于水面的区域,皆是由数以万计的人骨堆积起来的陆地。而身后的这棵大树,它长得如此巨大而壮观,其原因就是地下掩埋了不知多少的尸骨。被这样丰富的营养滋润着,自然一圈枝叶伸展的大小比脚下这块陆地还要宽阔。”
“而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就是为了将你们给带进这有去无回之地。”
他话音刚落,任未就召出了佩剑月隐。
任未这一身装扮,半边的衣摆都是破破烂烂的。一头半黑不黄的头发一股脑扎在脑后,就用了一根不知哪里淘来的木棍固定,实在简陋。
平时的他让人起不了什么心思,可能只觉此人是哪家贫困人家的男人。但当月隐出鞘的那一刻,任未周身原本懒散的气质瞬间变得不一样了。跟随着灵气涌动,灵气蔓延至全身,连鬓角飘起的碎发都显得有威慑感。
“无知小儿!先前,你将我师徒三人带至此处,意欲何为?”任未呵声道。
但李柏不是普通人,再加上上一世的各种遭遇,如今面对任何状况都能云淡风轻。
不过还有另一种情况,就是他之前所遇到的压迫感,远是眼前的几百倍不止。对于这种情况,应对方法都有些轻车熟路了。
李柏说:“有人跟我说,只要你们某个人死在这里,那他就会满足我一个条件。”
云鹤愤愤道:“以旁人的性命满足你的欲望,当真无耻!”
祁深道:“先前你说有一位心爱之人离世,随身携带的这把铁剑就是他当初的佩剑。你与那人许下的愿望,是以我们的性命换取她的生还吗?”
李柏定定的看了祁深良久,随后说:“是,也不是。”
“她如若泉下有知,知晓你因为杀别人而救活她,你觉得她会开心吗?”
“哦?”
李柏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祁深。冲他歪了头,眼睛眯起看向他,喃喃:“这位公子,敢问你是他?你怎么知道他想什么,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祁深听着他语气中的调笑意味,不知怎么,气的恨不能上去打他一巴掌。虽然不明白这种情绪的由来,但可以肯定这男人的话半真半假,信不得。
“……这柄剑虽粗糙了些,但萦绕在剑身周围的气息,它在向我表示它先前的主人绝对是位惩恶扬善的好人!但你如此行径,她即使活过来,也会对你感到失望的!”
“咋咋呼呼的。”
李柏从祁深那边收回视线,他放下手臂。两手环在胸口处,依靠在树干,表情淡淡的说:“反正你们也出不去了,与其互相争吵,不如我们可以好好讨论一下。讨论一下,看有没有对双方都有利的方法。不然的话,在你们没死之前我们都不能出去,否则我怎么交差?”
“要我们死在这里,可我们明明与公子你无冤无仇。”云鹤刚开始觉得这男人还看着和善,眼下却要杀他们。
见他们还是这样听不进去,李柏无奈的叹息一声,说:“都说了把现状说出来,两方讨论一个有利我们四个的方法。你们不用死,我也好交差。总这么死板,青御的人总是这样的吗?”
任未知道这些献祭阵法的幕后黑手是谁,也知道这不大的水泽下正在开启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但他对于眼前的男人是充满疑惑的,不论先前查询幕后黑手的消息,亦或是与其他人交涉,皆未见过他。
眼前的男人,像是带着他那把粗糙的铁剑突然出现一般。而这男人的眉眼间颇为熟悉,甚至可以说,与云鹤祁深长得相似。
任未沉默良久,说:“那位派你来杀我们,可我未曾见过你,你一定不是仙门弟子。你可是游侠,亦或是哪位得道高人的亲传弟子?”
“呵。”
李柏听到这些话,脑海内似是猛然间想起往日的时光。想起某人冷淡的态度,对自己避之不及的动作。而那时候的李柏还以为他发现自己的秘密,发现来到门派的原因,从而讨厌他。
想到这里,就转而想到了他躺在自己怀中的情景。原本明亮的目光骤然变得黯淡,嘴角竟也忍不住扯出一抹笑。
“任掌门不记得我也正常,我在学通气炼体的时候也未曾见过你。”
“……何意?”任未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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