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漓从一片混沌中醒来,脑袋昏昏沉沉的。睁眼看见的就是床顶的木制结构,以及浅色的纹料床帘。
他坐起身,还未看清这房间布局,此时一阵清风缓缓从窗外吹进来。
清新的风中夹杂着淡淡花草的清香,吹动了挂在窗前的一个银色的铃铛。
铃铛模样小巧,声音清脆悦耳。铃铛下系着两条长而细的青色锦织长带,原本安静的躺在窗口上,风一吹顺势飘进了屋子里,随风摇曳。
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扁塌的身侧,整个人显得有些呆滞。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困惑自己的来历,去处,此地为何地。
冥冥之中,似是少了什么。
努力回忆往昔,然他的内心竟莫名有一种,似是经过太长时间流动,从而产生的疲惫感。
怎么回事?
叶漓不太自然的晃动一下脑袋,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昨天做了什么,今天准备做什么。
怎么就过一晚,自己就这样疲倦?
他从未有过梦游的习惯。
这样的迟钝,停止在有人敲响了外面的院门。透过厚重的门窗,叶漓听见从外传来的清脆女音。
“大师兄!起来了吗!”
叶漓听到这个声音先是一顿,后,身体比意识更要反应过来,下床披上外衣,打开了房门。
一边打开,一边嘴里回应着她的话。
“起了起了,女孩子家家的,整天定时定点敲大师兄的房门算怎么回事?”
走到外面,一位身着鹅黄色淡裙的女子映入眼帘。简单的发髻,姣好的容颜,无一不彰显着她正值大好年华。此时她的手上还提溜着一袋明显从凡间买上来的什物,甜腻的香气正从已经沾上油水的纸间散发出来。
叶漓看着她这一身明显不是青御服饰的行头,立马明白了她又跑到哪里去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拿手指戳了一下女子的额间,说:“师父云游,你们真的是无法无天了,山门都肆意出入。怎么,没有师父,便也不将我这个大师兄放在眼中吗?”
“怎么会呢?”
落竹嘿嘿一笑,将手中的行贿之物推进叶漓的怀中,说:“这不是想到大师兄会担忧我们,便把我们觉得好吃的都给大师兄带上来。”
“去去去。”
叶漓将东西推搡回去,说:“长老定要询问,你让我如何为你作证?说你这两日都在我这山里种菜除草?”
“大师兄这个回答,也不是不可以。”
见东西都不想收了,落竹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回出去的时间,可能有些长,尴尬的挠了挠鼻尖。
“你是带多少人去的?”
叶漓一挑眉,双臂环抱依靠在院门的木门上。
落竹:“我……咳咳,就十几个师弟。”
叶漓预感到了什么,右眼皮跳了跳,说:“我们门下有十几个吗?”
落竹头更往下低了,两手交叠在前面,两个手指不停的绕着圈圈,闷闷道:“还有其他峰的……”
叶漓一句话不说,转头就走。
“师兄~师兄~”
叶漓在前面走,落竹在后面小步慢挪着,嘤喃着语调说:“大师兄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知道错了嘛~大师兄不要跟长老们告状。就可怜可怜我,身为这师父最小的一个徒弟……啊呦!”
落竹喃喃着,哪知前面的叶漓突然停了下来,她捂着额头道:“大师兄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她趁叶漓停下来的功夫站在他面前,抬头一看,叶漓的眼中有些呆滞,似乎沉浸于什么事情当中。
落竹见此心中一惊,他们都说大师兄把自己一个人关在这个山峰里,整天辛苦钻研其剑法奥义,人都快要走火入魔了,怕不是刚好被她赶上吧?
听师父说,处于走火入魔期间的人用平常方法是叫不醒的,除非用极具刺激性的动作或物体强行唤醒才有用。
想着,落竹先是看了眼自己手中仅有的东西,不忍心糟蹋这美食。然后她将目光移向不远处一棵独立的奇特树木,看见的一瞬间眼睛一亮。
叶漓缓过神来的时候,可能令他自己有没有想到,自己是被一股浓郁且今生难忘的臭味熏回神的。
他怔怔的看着眼前一脸兴奋的落竹,过了好一会儿茫然道:“落竹,你要杀了我吗?”
“啊?没呀,你刚才突然神游,就想用这种方法叫你醒过来。”落竹做完坏事还一脸的骄傲,指着叶漓脸上残留的证据说:“他们说你练功练得疯魔,一般方法唤不醒的。”
“……”
叶漓颤抖的把脸上的残留碎叶抹干净,咬牙切齿的说:“我不告你状,我不姓叶!”
“大师兄饶命!!!!”
落竹最后还是灰溜溜的走了,走之前还把之前准备献给叶漓的吃食带下山了。
叶漓看着她走远,先是低了低头嫌弃的闻了闻刚才抹脸的手,然后闻到的一瞬间避得老远。
洗澡洗澡,赶紧洗澡!
落竹采的是一种叶片带有刺激性气味的树木,嫩叶时期是一种独特的香料。但当叶片足够老化,气味会紧紧锁在叶片汁液内当叶片破裂的一瞬间,变成难以洗掉的一种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