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分了一下房间,人基本就都下楼了。
也有不少人觉得嫌下面挤得慌,就跑到二楼的几张桌子上聊天喝茶。叶漓也在其中。
不过这些人里面少了一个人。
宋锦自从昨天早上之后,就再也没理过叶漓和严枫安。他日常就是不说话的,所以一路上其他人也当他是正常发挥。而到达这里之后,分好房间他就一直窝着不出来。
李柏时不时的会上来聊聊天,踹门骂上几句,却依旧没有把这位大哥喊出门。离开的时候,李柏重重的关上门,没好脸色的故意大声骂上几句,然后离开。没过一会儿,李柏端着从店主那儿要来的酒水小菜进去,然后又骂骂咧咧的出来,如此反复。
看宋锦的反应,叶漓设想了几个结果,想着想着又自己将其推翻。
三家分别传信回门派,报备事宜。收到回信之后,天玄那边又传来了一份信件。说雨雾林气候不同于正常时节,既有大雨,便隔日前往。
众人吃完饭后,雨依旧在下个不停,隔窗户向外看。倾泻的雨水如丝线般落地,雨滴仿佛都连在了一起。空气中漂浮着湿润的雨雾,邻近的几棵大树被雨水打得枝丫乱颤,不少树叶都被打入了泥里。昏暗无光的周边看不着远处,分不清方向,给人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屋子里,有弟子趴在窗边小声讨论有关雨雾林的一些注意事项,有的则拿起随身携带的书籍看书。而在这些人当中,唯有李柏和同门的几个是另类。
李柏在宋锦那里窝了气,便拉上几个人低着脑袋蹲在角落,在用雨水化成细长的冰柱,然后在地上玩丢棍子的游戏。
叶漓坐在二楼,楼下白川和莫楠正在和天玄的弟子谈论着什么,玉诀那边也一样。相比较两边的紧张或兴奋,青御这边倒是比谁都悠闲。
他饮下一口酒,撑着脑袋看似随意的将视线放在了白川身上,脑子却在回想李柏那天说的那些话。
前日里与李柏商谈完之后,李柏说要明日再去一次。可昨天叶漓一直注意着,却从未看见他离开过,也没听他和木缡他们商量离开去找什么人叙旧。
李柏的故事里,宋锦杀了那麒麟一次,白川又杀了一次。最后的一次,李柏可能因为当时的环境下,亲人的离别下,将那次麒麟的死亡规定为真正的死亡。
可叶漓若没猜错,那只不知在哪个山洞发现的麒麟,也许还活着。
况且,“死”过不低于三次。
想到这里,叶漓眼眸暗了一瞬,又立马恢复正常,将杯底残留的酒水一饮而尽,略重的放在桌子上。
李柏第一次在布满金色符文的洞窟发现它之时,麒麟的状态就已经与寻常不一样了。后来追着李柏冲出去,那一次,才是死亡之后的偶具开始。
笑话,这玩意要是余阳造成的,那这种行尸走肉,不早就满大街都是了吗?
“师兄。”
一声呼喊让叶漓回过神,转头看见递在自己身前的长笛,才想起他方才喊严枫安去房间拿东西了。
“枫安对雨雾林有何想法吗?”叶漓接过长笛,问道。
严枫安在他对面坐下,淡淡道:“十五日为期的历练,虽短,但考虑到雨雾林的特殊,十五日也足够增进修为。”
“沈雾年可能在里面设好了机关,只待他想要的那几个幸存者走到中央地段,就可以开始献祭了。”叶漓把玩笛子尾端挂上的红穗,一下一下的晃悠。
严枫安摆头,从怀里掏出一小袋果干递给叶漓,说:“未必,如此大费周章,看似严谨,实则对他不易。”
“也是。”叶漓又将目光往下看去,这回落在了白川身旁的许子晟身上。这少年如今潇洒恣意的模样,倒一点也不和沈浅他们描述原来的那个清淡冷颜的大师兄一样,甚至完全联系不上一起。
“飞什么升,人都打不过。”
楼下的许子晟正在沈浅旁边讲一些听不懂的话语,一瞬间像是感觉到了叶漓的目光。一抬头便对上了叶漓略显冷淡的眼眸,他愣了一下,随即咧嘴挥手打招呼。那副模样,看上去有点傻。
怎么就进了这个身体?
叶漓拿起长笛放在唇下,抬指落下,清越悠扬的笛声缓缓在这不大的店子里荡漾漂浮着。笛音伴随屋外的雨音,飘过耳畔,落在心间。
因为房间不多,所以解决方法就是把家具移到角落,然后空出地方来打地铺。但床并不好移,移了也没地方放,所以叶漓他们这个房间里面的几个人一致同意让给叶漓与严枫安。
傍晚,夜已过三更,窗外的雨声渐渐变小。细雨飘了一会儿,就只听见屋檐下一颗颗的水滴落在地面小水泊的声音。
“滴嗒。”
“滴嗒。”
“嘀嗒。”
雨声变小,睡意也渐渐翻上来。叶漓环抱着严枫安的腰,侧靠在他的颈边,喘息慢慢变缓,身体缓缓变得沉重——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漓突然感觉身旁的严枫安起身了。
“叮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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