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向问天之于徐哲最大的作用,不过是在东方巨巨面前刷刷信赖值与好感度,但如今看来,似乎还能衍生出一点别的用处…………
徐哲托腮沉思,肚中黑水翻滚。
绕回东方巨巨自宫此事,九月过后,最终,徐哲得到了三个肯定的断论,也给了东方不败自己去选择的权利。
一:叔叔,你别切了,但是咱们把武功废了,全部从头再来吧。
二:叔叔,要不你干脆点,还是切了吧。
三:叔叔,你不用切,知道东汉华佗不?我们来做外科手术修细脉吧!手术为主,蛊虫为辅,汤药为助,咱武功保得住,下身保得住,但是此点有风险,要不要做,叔叔你自己想清楚。
哲哲说的大实话,此点他的确没有开玩笑。
东方不败沉思一日一夜后,问:“这风险有多大…………不,哲哲,你的把握有多少?”
徐哲先是反射性的道了句:“都说了别叫我哲哲!”之后才道,“道理方法上我想的很清楚,也拿猴子做过多次实验,手法和理论上并没有什么问题,但终归用在真人身上,还是头一次,以往也没有任何先例………”
徐哲偷偷看了东方不败一眼,咬唇道:“硬要说,也就只有对半五五开……而且就算手术顺利,这事之后,叔叔也需要静养至少一年,至多三年。”
“静养之后呢?”东方不败问。
徐哲坦然答道:“我不想骗叔叔,也不想净是说些好听的话,以我推断,这之后,叔叔不仅身体无恙,更是体内经脉大开,武功更上一层——但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断,毕竟此事未有过任何先例。”
东方不败面色沉静,瞳黑如墨,又问道:“最好的结果,是我不仅不用自宫,也不用自废武功,最坏的结果呢?”
“最坏的……”徐哲想了想,坦白说了实话,“最极端的情况,内力与经脉逆行,开体半途便爆体而死…………但、但这样的可能性几乎没有!照常理来说,最坏的也不过是手术失败,叔叔若想要武功,仍然需要自宫,若不要武功,哲也可帮叔叔调理身体,再选一条其他的路子。”
说到这里,徐哲叹了口气,喃喃道:“若是还有其他人修了《葵花宝典》,哪怕只有一个,我也可以先在其他人的身上试试,多添几分把握。”
这次交谈之后,东方不败独自一人斟酌利弊,思考许久。
他只能一个人思考,与旁人根本无人可说。
每当深夜,东方不败想着想着,便会情不自禁的低笑几声。
这已经不止是关系到传宗接代的问题,更是关系到武功生死的问题了。
将自己的武功与生死,交到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手上,这话若是说出去,普天之下,怕是没有哪个人,是不觉得此事荒诞可笑的。
此事实在是事关重大,东方不败少见的犹疑踟蹰了起来,而这一踟蹰,便过了大半个月。
而真正让他下定决心的,仍然是任哲哲这个小娃娃。
那一夜,头顶弯月高悬,月明星稀,徐哲的面色是少见的沉静,乃至死气阴沉。
他敲开东方不败的门,甩给了东方不败几册书。
东方不败抬眼一瞧,这书,分明就是他日月神教的历史。
“教主?”察觉到徐哲的面色绷紧严肃,东方不败用了比较正式的称呼。
徐哲指书道:“左使,请阅吧。”
于是东方不败又加了一盏烛台,在月光与灯光的交融下,细细阅读起来。
这书,与其说是讲的日月神教,不如说是讲的数百年前的那个明教。
东方不败不过看了三分之一,徐哲便开口道:“东方左使,我对父亲承诺过,定要收复江湖正派,使我日月神教,成为江湖的第一大派。”
东方不败看了徐哲一眼,道:“老教主壮心熊熊,教主亦是继承老教主之愿。”
徐哲扯扯嘴角,道:“左使,你不懂。”
东方不败这才察觉,今日的徐哲,与往日的的确有少许不同,他甚至在第一时间动了动鼻尖,怀疑,这小教主是不是贪玩喝了酒,因此在情绪上,才如此的古怪不同。
东方不败接着徐哲的话,问:“教主何意?”
徐哲沉默片刻,脸色时霁时沉,似答非答,低声道:“我想做的……与父亲不同,我知父亲想要收复中原,是因其野心…………权利与地位,但是我不同。”
这话就说的可笑了,东方不败不以为然,心道,除了权利、地位、金钱、美女,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值得人拼死往上爬的呢?
突然说出这番话的小教主,这是被什么东西给刺激到了?
在脑中将小教主近些日子的行程过了一遍,东方不败却并未发现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若有所思的,东方不败问:“教主遇上了什么?或是看到了什么?”
徐哲不答,沉默无言的背过了身,他伸手推窗,只见室外一地银白,月光似水如溪,徐徐流淌。
徐哲的身形本就趋于纤瘦,此时更是稚嫩脆弱的很,仿佛一推就倒。
是啊,虽说是一教之主,也不过只是个年近十岁的小娃娃。
小娃娃的内心挣扎了许久,才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