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砸装失忆装的彻底,连自己身上的骨头阵阵作痛都不理会了。
耙耙扮神医扮的也很彻底,虽然面对自家儿砸时,总是忍不住的有些分神,但好在还有着半边的面具遮一下羞,便是一时失神,也没有那么明显。
两人的相处进入了一个诡异的阶段。
徐哲对叶枫晚寒虚问暖,儿砸对颜大神医高冷以对。
徐哲道:“枫晚兄,感觉是否有所好转?”
叶枫晚冷淡着脸,点头。
徐哲故意在叶枫晚的断骨处掐了一下,嘴角笑意狡黠,刻意板着脸问:“此处若如此对待,是否更痛了几分?”
这疼是当真刺骨,被人这般对待,怎么可能不痛?
强忍着呲牙裂嘴叫唤呼痛的欲望,高冷·儿砸·叶枫晚,缓缓道:“………无碍。”
徐哲恍然,顿时手下力道再重,急道:“如此仍然无碍?!”
叶枫晚面色扭曲,厉声道:“……你…!!”
徐哲真切道:“你若是仍然无碍,说明静脉阻塞或断裂,那可就摊上大事啦!!”
叶枫晚:“……回神医,我有点疼。”
徐哲欣慰道:“那就好,知道疼就还有救。”
叶枫晚:……好想给这个欠揍的人来一发风车_(:3」∠)_。
先不论叶枫晚究竟失忆没失忆,但此人以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行无比乖巧之事的事实,还是摆在这里的。
也算是试探失忆的真伪吧,徐哲行事愈发放肆,俗称,瞪着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比如,确认叶枫晚基本无恙后,徐哲便果断的给儿砸改了药,这药性自然没改,徐哲也舍不得拿自家儿砸开玩笑,但这味道嘛……嗯。
喝了十日的药,第十日午间,叶枫晚的客房内,叶枫晚侧坐在床,接过徐哲递过的碗,药汤尚未入口,那恶心苦涩的味道便扑鼻而来。
这味道太过神奇,饶是叶枫晚,也实在是忍无可忍的侧过头,轻轻咳了两声。
这药嘛,是个人就知道不好喝。
颜医满脸担忧,又眼怀愧疚,道:“实在抱歉,只是这几日的药方稍改,添了几味助长骨骼再生的药材,这味道………”
叶枫晚冷着一张脸,压下心下恐惧——
没错,恐惧,叶枫晚不怕吃药,不怕苦药,但这种混杂了苦涩腥臭还带着呛鼻辛辣的味道——
妈了个叽,是个人就受不了好吗!
徐哲关切道:“若是枫晚兄实在觉得此物难以下咽……”
注视着手中的一滩黑色,叶枫晚觉得心脏有点疼。
若眼前的人是徐哲,叶枫晚肯定摔床怒吼我不干了!
但眼前之人却是颜医,叶枫晚暗道,不能崩了自己高冷的人设。
而这医生嘛,温柔的时候,自然百般耐心,而对待不听话的病人嘛,态度也是一个强硬。
颜医言笑盈盈,从怀中掏出一个袖珍袋子,道:“这药,当然不能不喝,但考虑到这味道的确太过不堪,我特意为枫晚兄买了些许的蜜饯与甜点,这药此时还是温的,但拖的越久,温度越凉,在唇齿中漾起的味道就越浓,也越发的——”徐哲蜜汁微笑,慢条斯理道,“——难喝。”
叶枫晚:“………”我要控制自己,绝对不能捏碎手中的碗:)
徐哲断言道:“还请枫晚兄忍一忍,一口全部吞下去,我特地问了许多稚童,又去店家了解了成分,筛选出与药性冲突的那些,剩下的这些蜜饯与甜点,不仅对汤药无害,更是当地孩童最喜欢的那些,味道极好。”
叶枫晚冷眼盯着徐哲:……孩童。
徐哲微笑道:“或者是,需要我帮枫晚兄吃药吗?”
叶枫晚……叶枫晚……叶枫晚………
叶枫晚沉默的端起药碗,壮士断腕般,闭眸仰头,一饮而尽。
徐哲强忍笑意,心中却多了几分迷惘与担忧。
相处半月,虽说那为人热情爽朗的一面,在区区颜医面前显不出来,但单从这冷脸寡言的性子、动作对话的细节来看……
这人,的确就是叶枫晚。
然而,无论徐哲怎样认真探查,他所得到的结果却皆是头部无伤,身上无毒,经脉无阻,内脏的瘀血基本也都去了个一干二净,现下只有那些断骨尚未长好,有些脆弱。
叶枫晚失忆了?明明无伤无毒,为何突兀失忆?他是真的失忆了?还是……
——叶枫晚从来不是个笨人,只是针对他认可的朋友、亲人,叶枫晚从不去怀疑,从不去细想。
徐哲琢磨了一下,单说在射雕中两人那不足一日的相处,他在自家儿砸那边的信用值……感觉就能下了大半。
噫,不足一日的相处,有些心酸_(:3」∠)_。
所以说,儿砸这究竟是真的失忆了呢,还是在装失忆,套他是不是真的徐哲呢。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难题。
那边传来几声压抑的干咳。
徐哲侧头望去,只见叶枫晚的唇边残留着些许褐色的药汁,冰冷冻人的美男子伸指一抹,捂住唇,看那隐忍的神情,便是在强行忍着想要将所吞之物再呕出的欲望。
叶枫晚的性子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