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更是为了赎罪。我对于《九阴真经》的执着,来自于我的父亲,而我父对于《九阴真经》的执着,却是来自于黄裳大人。”
“如此,我对于九阴的执着,就是黄裳大人对于九阴的执着。”
“并非是我非要搞的这般满城皆知,搅的整片武林不得安宁,其实也有更安宁的解决之法,但父亲多次对我说过,黄大人临终之时,曾对他说……”
对,武林中人多是性情中人,更何况是年轻时曾举兵抗金的王重阳呢?
哪能没有一腔热血!
室外大风刮起,室内烛影晃动。
徐哲微微敛眸,又继而仰头大笑,他的双眸紧紧盯在了王重阳的眼里,傲然道:“黄裳一世,不弱于人,九阴一出,无人可争,真经祸起,灭之毁之,生前名,死后名!”
坦然高笑间,徐哲的双眸中隐有星辰划过,炯炯明亮。
他字字清朗,朗声笑道:“道长,闹的越大,可信度也就越高,我的确是要让这《九阴真经》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但我又要让这《九阴真经》来的风光,死的更风光!道长,我知我天真,知我莽撞,知我性子顽劣!你担心那九阴万一在半途便流落江湖,会引起更大事端,那我又为何不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将九阴毁于一旦呢?若真是有这种半途毁经的情况,我多半也是离死不远了。”
一颦一笑间,徐哲尽显肆意张扬:“我道,我将在一年后于华山山顶,当着全天下人的面跳崖自尽,这当然是最最风光的死法!但若途中真有意外,我又怎会违背黄裳大人心底的本愿,真的让那《九阴真经》流落江湖再惹事端呢?”
徐哲躬身抱拳,久久不起,道:“道长,言尽于此,利弊已明,我更是赌上了自己的性命,那你,究竟要不要和我这顽劣之徒一起顽劣一把?”
利弊已明,好一个利弊已明!
这娃娃当真是将一切都想了!才肯在今晚出现一见!
王重阳的心中本是坚定的要拒绝的。
但听到这番豪气万丈的话,尤其是听到黄裳黄大人的那番遗言,抛开所有情绪细细一想,王重阳心间一动,竟不知是被触到了哪个角落,又心绪不定了起来。
小小哲:道长你到底约不约啦?
约?
不约?
不约?
约?
王重阳沉默良久。
半响过后,他长长一叹,突感年华易逝,岁月无情。
他颇感惋惜,道:“你是真的服了毒?”
徐哲微笑,道:“当然是真的,我知道长见多识广,手下药物繁多,要是道长不信,可将你觉得信得过的药物喂与我,我皆不会拒绝。”
唉,若是当真如此,如此人物,年仅十七时便就此逝去,岂不可惜?
太过可惜。
王重阳叹的更深,又问:“此毒当真无药可解?”
徐哲笑意更浓,道:“若是能骗了整个江湖,彻底废了九阴,我徐哲,也不枉在这个世上走一遭了!”
人总是情绪化的。
纵然身负天下第一高手之名,王重阳却突然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没有几年活头了。
王重阳心神一动,恍惚间,竟然觉得自己似乎年轻了数十岁,回到了那个从不知畏惧为何物,意气风发举兵抗金的年代。
如此眼神,如此朝气,如此不顾性命的孤注一掷,怕也是只有年轻人才能做到吧。
这个小娃娃说了,两人的目的相同,且这还是黄裳本人的遗愿,再者,此事对他并无害处,害处全被徐哲自己给担着了,连逃跑都瞅着荒郊野岭人烟稀少的地方,实在不行连华山都不去了,干脆就地毁经自尽,当然,最最重要的是,这小娃娃早已知晓九阴全文却不练九阴,当真不是冲着那九阴秘籍而来,所作所为,为忠义,为赎罪………他还能说什么?
似乎真的如这桃花岛大弟子所说的:道长,你可不就是在为难我吗?
小小哲对此表示:黄裳大大的遗言是编哒!《九阴真经》我只会背前几句呀xd。
王重阳的心思分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是重阳宫的掌门道长,他鬓发已白,纵然武功盖世,却已垂垂老矣,胸中再无壮志,只望无甚灾祸,平安度日。
另一部分,却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他发黑如墨,武功并非天下第一,却是无所畏惧,从不瞻前顾后,想做的,便做了,哪怕事后后悔,此刻却是心甘无悔。
造孽啊,都是造孽啊。
王重阳深深一叹,又问了一遍:“你当真是,自己服毒了?”
徐哲眼中并无胆怯悔意,傲然道:“若不让自己变得厉害一点,如何能成功吸引天下人的注意,还能安全逃走呢?我最初便不应该出生在这世上,若能在最后完成黄大人以及父亲的心愿,抱着那《九阴真经》一起风光去死,便也当真是无甚遗憾了!”
王重阳眼底之色越发深沉。
人老了,总是忍不住多看看年轻人,一个如此有胆识又敢作敢为的年轻人,都要在一年之后死去,那他自己呢?
心中那个黑发的,微微压过了那个白发的。
突然,王重阳眼中爆出一阵精光,他仰天大笑,声声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