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子的武眠风,以及七弟子的冯默风,对于这个在初见时多多照顾他们的大师兄也是极为感恩的。
其中以冯默风缠徐哲缠的紧,因为他说,徐哲像他那个比明明年长他五岁,却比他高不了多少的哥哥。
徐哲为了这句大实话,整整半个月都没跟冯默风说话。
黄药师对于这些弟子的心思,自然是看得清的。
他不否认他对徐哲的偏爱,徐哲是所有弟子中最聪明懂事的一个,根骨最好也是最努力的一个。
有一次,趁着徐哲不在,黄药师将其他弟子叫到身前。
众弟子中,唯一对黄药师一点都不怕,也最最亲近的,也唯有徐哲了。
其他人皆是首先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黄药师道:“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很多人,对你们的大师兄是不服气的。”
冯默风急着开口:“不!师父!大师兄人很好的!如果大师兄做错了什么,一定不是故意的,你别……”
身侧的陆乘风急忙捂住小师弟的嘴,这话这是怎么说的!
梅超风微微抿唇,道:“我有时只是觉得,大师兄一点都不关心我们……要不就是在自己练功,要不就是自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几乎都不跟我们说话……”
黄药师点了点桌子,一个一个的点起名来。
“陈玄风,二弟子,擅长硬功,根筋铁骨。”
“梅超风,三弟子,擅长轻功,出手敏捷。”
“曲灵风,四弟子,擅劈空掌,动作狠戾。”
“陆乘风,五弟子,擅奇门循甲,五行八卦。”
“武眠风,六弟子,擅音律,碧海潮生曲已初有形。”
“冯默风,七弟子,擅落英神掌,玉箫剑法也稍有所得。”
这无非是说出了他们最擅长的,众弟子纷纷疑惑。
黄药师笑道:“你们最想学什么,我便教你们什么。你们只知道你们的大师兄是个武痴,武艺高强,但你们可知他最擅长什么?”
六人异口同声,却是六个不同的答案。
陈玄风道:“自然是硬功。”
梅超风道:“大师兄轻功极好。”
曲灵风道:“大师兄的劈空掌得师父精髓。”
陆乘风道:“……我不太清楚。”
武眠风道:“玉箫剑法!”
冯默风道:“大师兄的落英神掌棒极了!”
众人对视,纷纷错愕。
黄药师笑了:“是了,你们也不曾私下交流过,只是想你们的大师兄不理会你们,却不想他是不是有时间理会你们。你们如今学的,只是为师百技中的一技,而你们大师兄所想的,要学的,则是为师会多少,他便要学多少。”
众人沉默。
黄药师又道:“陈玄风,你爱吃葱油面饼,尤其是暑日之时,爱吃那刚出锅的热乎乎的葱油面饼。”
“梅超风,你是我唯一的一名女弟子,年年生辰时,你的桌上便会出现一些发簪胭脂,而你尤爱红色,那些首饰也是以艳色为主。”
“曲灵风,你不喜酸味,爱穿黑衣,我们出门在外,若去客栈,你哪次能吃到你不喜欢的东西?”
“陆乘风,你性子偏软,不喜鲜血,连平时杀鸡杀兔子,你也从不出手。”
“武眠风,你可知你屋内的那些音律竹简,都是谁为你搜刮来的?”
“冯默风……”黄药师微微一顿,“你对你大师兄好,你的大师兄便也对你好,他为你做了什么,便也不用我多说了。”
冯默风已经忍不住眼眶红了:“大师兄……刚来的时候,大师兄都会抱着我一起睡,给我讲故事,他记得我喜爱吃甜,每次都会给我变着花样买不同的糖葫芦吃……”
黄药师叹息:“你们每次在武学上有疑难杂惑,去询问你们大师兄时,他有哪一次不是耐心细致的为你们一一讲解?而每次你们练功受伤,次日便会在门前发现上好的丹药,服用或涂抹后不过一日,伤便也去的差不多了。”
“你们以为,这些事是我做的,但其实那是你们大师兄做的。他自知平日与你们相处甚少,也越来越不知该如何与你们说话,却是每在累到不行时便来找我,与我说,你们哪个又进步了,哪个又长高了,谁的脸色有些不好,谁的生辰又快到了……”
这是发生在收下冯默风,离岛第五年年末的事情。
当日徐哲回来,便感觉……咦,怎么师弟师妹们的反应不太对啊?
冯默风扑上来便死死搂着他的腰:“大师兄!你可总算回来了!默儿知道以前对大师兄还不够好,今后除了师父,默儿最在乎的人便是大师兄了!”
徐哲吓得以为这孩子受了什么刺激,急忙推开冯默风,道:“默风,你这是……”
武眠风与陆乘风两人上前,一左一右把冯默风架了回来。
陆乘风腼腆一笑,道:“大师兄,小师弟今天下午练功,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了,做了个噩梦,只是有些想你了。”
徐哲松口气:“没出什么事就好……等会让默风来我屋里,我替他再看看,默风是我们中最小的,别一个不注意便落下什么病根。”
梅超风端出一锅热乎乎的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