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商氏族人走过站满百姓的廷尉府。
廷尉府门口的百姓们纷纷跪地。
有人悲怆痛哭以头击地。
有人注视着先王的灵位哭喊:“先王,先王啊……”
“若在天之灵,看看魏国,救救它啊……”
……
商元伯拄着拐杖,扶起雪地里年迈的老者,他看了一眼众人,嘶声道:
“先王思虑深远,固留下遗诏一封。若陛下不彻查,吾等商氏,定推举明君,为民请命。还望诸君,回家稍等,莫要让寒风伤了身子。”
说完,身着单薄丧服的商元伯,一边咳嗽,一边拄着拐杖往宫闱方向走去。
他们在风雪之中来到了跪满百姓的宫闱门口。
商元伯同样是用这番话,劝他们先回家。
……
他们一路走来,一路给原本将要动荡不安的长安城上下的百姓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
宫闱门口的士兵举起长枪将他们拦了下来。
商元伯重重地一击拐杖,高声道:“吾等是商氏族人,请魏商诸君回家看看这等不孝子孙,何人敢拦!”
说着,坐在轮椅上的商元宗恭恭敬敬双手托起他手中的两方灵位。一位是先王的,另一位则是魏国第一任君王魏武王。
随之,他们身后两列商氏族人齐齐地双手托着灵位站了出来。
一方方灵牌上,写着——
魏昌王、魏诚王、魏永王……
门口的士兵互相看了一眼,当即颔首退下。
……
寂寥空荡的宫闱上下,当商元伯他们走过的时候,众宦官婢子见此纷纷的跪地俯首。
随着一声又一声“陛下,臣有事求见”的声音中,渐渐地夹杂着咳嗽的声响。
老者一步步登上高台,看着这座君王的寝宫。
当年,他曾怀疑父君怎会将位置传给里头的那位,也曾心中不服,为何偏是里头的这位。
后来,他才渐渐明白了父君的深意。
当年九弟在魏国为质,委屈了他,父君给他坐上这个位置不过是弥补当年的亏欠。而父君真正想传位的,是商归。里头的这位不过是占了他儿子的便宜,竟还这般如此胡作妄为,明里暗里和他的另一个儿子打压商归。
如今,是该为商归拿回一切了。
他来到商归的身侧,颤颤巍巍地蹲下了身,冰凉的手轻轻地扶着商归,在玉清宫内杂乱的欢爱声中,与商归说道:
“既然里头那位荒淫无度,不顾伦理法治,无视魏国…魏国百年基业……这些年来,我们给了他太多机会了,该是换一位明君了——溯洄!”
商归侧眸看了一眼身旁的老者,见他身着单薄的素衣。
他支着膝盖,一点点的起身。
接着他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将其披到老者的身上。
“您怎么不多穿一些?”商归询问道。
眼前的孩子看着淡漠,待人拒之千里之外,然而一但有人走进了他的心中,他便会心生偏爱,会在心中默默地照拂。
就如现在。
当年与商元伯之间没多少亲昵可言的洁癖孩子,如今双手冻僵了仍旧是会颤抖着冰凉的手,亲自将这方大氅为商元伯披上。
“想好了么?”商元伯轻声再问。
他见商归不语,便继续道:“魏国百姓等不了,溯洄。老九这些年来的荒唐事,够了!”
“二伯。”商归从旁边的婢子手里接过手炉,不由分说地塞入商元伯的手中,“二伯,不管发生什么,请您相信,溯洄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魏国。”
“自然,这些年来我又怎会不信你呢。”商元伯回答。
站在一旁的商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此刻他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外人,而眼前的这两人才是爷孙俩。
罢了。
商元伯拢着大氅,来到玉清宫的门前,抬手抵着,重重地一推。
迎面而来的,是浓重令人恶心的气味。
跨坐在女子身上的骨瘦嶙峋的男人,嘴里咬着烟管,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后,将其递到身下口中流着涎水的女子嘴边。
“吸一口,吸一口就有力气了。”他笑着说道。
女子疲惫又迷离地抬起头,咬着烟管深深地吸了一口,随后如他一般缓缓地吞云吐雾。
巨大的床榻另一边。
商淮同样是如此作为。
他们这对父子,咬着烟管,不知疲惫的借此寻乐。
而这张床榻之上,还躺着不少的女子,她们或是闭着眼,或是流着涎水痴痴笑着。
商元伯挥了挥眼前满室的烟雾,从雾中踏出。
许是有人瞧见了他,指着他嗤笑道:“怎么又来了一人?”
“是啊,年纪还挺大的。”另一位姑娘嬉笑着说。
魏陵君闻声扭过头,他双眸迷离,“是二哥啊,来啊,一起玩啊。”
此刻,商元伯被气得目眦欲裂,他当即扬起手中手杖便是往魏陵君的头上打去,他边打边是吼道:“外头如今乱成这副模样,你们还在这儿寻欢作乐!”
“简直是不知所谓!!”
一下又一下,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