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屿。
一座建立在奉鸣城西北边,巨大的天然湖湖中心的别院。
当马车停靠在湖的岸边,熟识商归他们的护卫,用长篙驱着一艘乌篷船缓缓而来。
“你母亲这些年就住在岛上?”姜楠踏上乌篷船,找了个视野好的位置坐下,向身旁一直站着的商归问起。
“那儿清净,母亲喜欢。”
“怎么让你们寻到的?”
“沈先生多年前买下的,当时我们来到魏国之后,他便把这个地方送给了母亲。”
姜楠看向坐在一旁玩水的沈一正,道:“沈一正,看不出来你这么有钱?”
“不过是小时候靠家里做了些年的纨绔。当时随圣人周游列国时,每到一国,每到一处,觉得风景好的,便用家里给的零花钱给买了下来。”
“那现在呢?”
“十几年前早就和家中断绝关系了。”沈一正笑说,“幸好小时候有先见之明,在各国买了不少地。”
人不可貌相在此刻有了具象化,姜楠在心中暗暗说着。
她坐在视野极佳的位置,看着建在岛上的别院越来越近。
别院白墙黑瓦,墙外又种着不少的植物,看花草随意生长的模样,应当是没怎么打理。
一株开得嫣红的三角梅爬上了别院的门口,就像是在黑白水墨画上,添上了一笔不一样的色彩。
姜楠他们入门的时候还得要拂手掀起垂落的三角梅,稍稍一弯腰才能进入。
侍女在里面带路,府内园景同样是美得像是名家之手。假山、小桥、流水甚至是每一扇门窗都极其的有讲究。
只不过姜楠越是走近越是听见了奇怪的欢笑声,而这样的肆意欢笑声甚至破坏了这儿的美感。
忽然,商归猛地驻足。
姜楠疑惑地转过头,只瞧商归双手紧紧地捏着,面上的表情不自在且沉重,还有一丝丝将要隐藏不住的愤恨。
“商归……”
还不等姜楠问出疑惑。
“哈哈,我抓到你啦……”
她的身后便传来了声响,是方才若有似无的声音接近了。
她好奇地回身打量,瞬间被眼前的场景怔在了原地。
眼前道路的尽头是一处人工湖,湖面上则是一枚枚雕刻成荷叶模样的汀步,在汀步上玩抓人游戏的不是别人,而是许久没见的林婠婠。
林婠婠赤着脚,正骑在一赤着上半身的男子背上。
她洁白纤细的脚踝上戴着铃铛,她的手中捏着一枚美人扇,双脚一夹,铃铛脆响,示意男子快些爬,去追逐四处奔逃的其他人。
而当她抓到一男子之后,那人便顺势俯下身深情地吻着她的唇,随着亲吻地加深,两人旁若无人般拥吻到了一起。
没一会儿,她轻易地被男人抱起,男人托着她坐到了一旁的假山上,她赤着脚环着男人的腰,风吹过,将她脚上的铃铛吹拂。
……
姜楠咽了咽口水,一眨眼,这场香艳旖旎的风景里多了一道煞风景的人——沈一正。
只瞧他站在他们的不远处,双手在宽袖里交错,注视着林婠婠,似乎在等她何时能发现他的存在。
回过神的姜楠忙转过身,擦了擦鼻血,心中想着,如果活成林婠婠这样,某种方面来说其实也不错。
想着想着,她忽然发现身后再无商归的身影。
“商归?”
她开始着急,毕竟眼前的女人,再怎么说也是他的母亲,他可别想不开了。
她忙走上来时的路。
这座别院不大,但精致,四周总能嗅到奇特的香味。
“商归,商归你在哪里?”
“商归……”
随着姜楠越跑越快,越跑越急,心率莫名得加快了许多。
她喘着气,将手搭在一旁的柱子上,另一只手捂着胸口。她咽了咽唾沫,不太舒服地摇了摇头。
“商归,你在哪?”
姜楠扯了扯领口,便继续往前走。
她推开一间又一间别院的房门,在她还以为这里是不是没人的时候,一间房里踏出了左眼蒙着眼罩的湘珠。
湘珠腰侧别着短刀,上下打量了姜楠一眼,“你是姜楠?”
“你?你是湘珠?”
湘珠唇畔勾着一抹笑,“你在找公子对么?”
姜楠点了点头。
湘珠指了指姜楠还没去过的后院,道:“公子去那边了。”
“多谢。”
说着,姜楠摇了摇脑袋,便走在湘珠指的方向。
一路上,她越走越觉得喉咙干燥,身子潮热,她扯着领口,心中总有个奇怪的念头,让她把束缚住她的衣带给解了。
一路摇摇晃晃,她也不知道自己最终走在了什么路上。
一路上,她总是唤着商归的名字,但院子里无人再应答她一声。
“商归,你在哪?”
此刻她的声音携着丝丝的柔情,她靠在一旁的假山前,解着身上的腰带,怎奈腰带系得太紧了,她东扯西扯将腰带扯得更紧了一些,她心中莫名有些焦躁。
忽然,从一间房内爬出了两个男子。
他们同样是赤着上半身,循着姜楠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