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林时似笑非笑地揶揄道:“还是说你说话如放屁,放过就算了?”
“你”
姜望眼中怒火升腾,但还未来得及发难,一杆大戟便搭在他的肩上。
林时笑吟吟道:“你现在没有选择,好好为本公子效力,本公子亏待不了你!”
“我多说一句,别想着自杀或者逃跑,不然我最开始和你说的那些计划,一定会成为现实。”
姜望死死的瞪着林时,眼中满是屈辱。
面对生死尚且无惧的硬汉,此时却愣是在林时的言语攻势下破了心防。
“带下去,给他处理下伤势,换身衣衫,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我的亲卫了!”
林时摆摆手,杨松立即带着几个密探上前,将一脸不忿的姜望带下去。
姜望一离场,王缜便急不可耐的上前向林时表达他的敬佩之情。
“公子的手段,当真可谓化腐朽为神奇,学生只是一观,便觉得其中大有学问,实在是让学生倾佩。”
王缜的马屁,林时很受用。
正欲勉励几句,便听得聆月冷声问:“此人来历不明,贸然让他充作亲卫,会不会太冒险了一些?”
这话一出,辛林也是一脸忧色:“此人武艺绝不在末将之下,末将能擒住他,也是侥幸使然,公子若令他贴身伺候,岂非与虎谋皮,还请公子三思啊!”
林时摆摆手,无所谓道:“正所谓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他没证明他是君子之前,不会贸然对我动手的,放心吧。”
聆月皱了皱眉,眼中隐约闪过一抹忧色。
辛林还欲再劝,被林时提前打断:“辛将军,本公子不过离开景山府半日光景,便遭遇这等糟心之事,我琢磨着,接下来的路也不会太平,有劳将军令全军提高警惕,将斥候放出去三十里开外,尤其注意这一路上贼寇的动向,若有不长眼之人,尽可杀之!”
辛林一愣,只得咽下劝诫,拱手领命而去。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下午。
钦差队伍吃饱喝足,再次踏上归途。
与早间唯一不同的是,林时的马车两侧,除了王缜这个寸步不离的跟班之外,还多出一个黑着脸的姜望。
他自知落入林时的陷阱,但大丈夫一诺千金,何况他技不如人。
也只能信守承诺,跟着林时,只是心情总归不是那么好就是了。
马车走着走着,车内忽然传出聆月的疑问声。
她在问林时是怎么看穿姜望不是来请罪,而是来行刺杀之事。
姜望也很好奇。
他明明伪装得天衣无缝!
林时究竟是怎么看出端倪的?
于是,他果断竖起耳朵,打马更靠近了马车一些。
车内,林时一脸贱贱的表情,望着一脸不解的聆月:“真想知道?”
聆月眸子微微眯起:“你又想要什么报酬?”
林时伸出一根手指,果断提出条件:“再加一次洗脚!”
“你休想!”
聆月俏脸一下子红透耳朵根,一双美眸里满是羞怒。
“那”
林时的表情一秒厌世,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聆月生平最恨林时这副摆烂的样子,偏偏她又拿他没办法。
良久之后,好奇心终究还是战胜羞涩。
她咬牙道:“可以,但是你不能强迫我必须穿上穿上那些衣衫。”
“成交!”
林时答应得很爽快。
反正只要聆月答应他的条件,他自然能想到办法让聆月穿上那几套衣服。
两人的谈话声,被凑在车外的姜望和王缜一字不落的听进去。
姜望一脸懵逼的看向王缜,王缜比他更懵逼。
两人面面相觑,又齐齐竖起耳朵。
马车里面,林时也不继续卖关子:“姜望的伪装,其实很拙劣,只是你们被他欺骗了,所以忽略了一些其他东西。”
聆月一头雾水:“被欺骗?”
林时微微颔首:“不错,一个真正的仁义之士,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人格魅力,很容易欺骗别人,让人做出错误判断,恰好姜望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你的注意力被他吸引也不奇怪。”
这话一出,车内外三人不免又是一头雾水。
人格魅力,又是一个新词,不过,形容得很贴切。
林时继续说道:“一个从千里之外巍山府赶来之人,其形象必定是风尘仆仆,形若乞丐,但姜望的形象不是,反而更像是守株待兔良久的样子,此疑点一。”
“姜望如果真想替天行道,他就该是去杀粮商,将粮商的粮食分给百姓,而不是来杀我这个钦差,冒险不说,投入与产出也不成正比,此疑点二。”
“最后,就是我这个人生性多疑,任你话说得再好听,我也不会全信。”
聆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车外二人也是一脸讶异,这些东西,确实容易被人忽略。
聆月继续问道:“那你怎么断定姜望是为元氏而来,万一他是受旁人指使呢,比如宋氏,再比如那些粮商,甚至是朝中被你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