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了,有问题?”
林时有些狐疑地看着陆掌柜。
陆掌柜急忙摇头,眼中浮现一抹精光:“没有,就是就是觉得太好了,小人做成衣二十年,从未见过如此令人惊艳的款式。”
“喜欢啊?”
林时笑问道。
陆掌柜小鸡啄米般点头。
他左右打量一眼,忽然有些猥琐地压低声音:“大人设计这衣衫,若能制成成衣,销往我大梁各大青楼,定然供不应求。”
这话一出,林时顿时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他只能说,这位陆掌柜果然是这个,一眼就发现了最大的商机在何处。
看见林时的动作,陆掌柜心里一喜。
他压低声音,继续问道:“不知大人这图纸,可还有旁人见过?”
“没有!”
林时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果断摇头。
陆掌柜大喜,眼中浮现一抹激动,抓住机会打蛇随棍上:“大人若是愿将此制式成衣交给小人来运营,小人保管大人,每年账上至少多出上千两进账。”
林时微微挑眉。
并未一口应下。
沉吟一瞬,林时轻声道:“陆掌柜不妨先将这几套成衣做出来,看看效果如何。”
林时没有当场应下,陆掌柜一张脸肉眼可见的失落下来。
这几套衣衫的制式,确实惊艳到他了。
作为景山府最大的成衣商人,他本就是资深镖客,更是深知大梁镖客的习性。
这些衣衫,绝对有风靡各大青楼的潜力。
这要是寻常人设计出这样的衣衫,他就算怎么巧取豪夺,也要想办法弄到手里。
可惜,站在眼前的是钦差大人。
他压下心底的贪念,有些失落地对着林时一拱手:“大人放心,小人回去之后,便召集家中手艺最好的绣娘连夜赶工,最迟明日日落之前,定将成衣双手奉上。”
“有劳陆掌柜!”
林时微微颔首,并未提起工钱之事。
陆掌柜似乎也不在意,手捧图纸,有些失魂落魄的退出了房门。
与此同时,吴府。
富丽堂皇的礼厅里,吴万金,严元,卢遂三人相对而坐,脸色难看至极。
礼厅正中,还跪了一大群瑟瑟发抖的下人。
他们,是吴府负责监察城中粮价的眼线,也是导致三人神色阴沉的罪魁祸首。
吴万金神色阴沉的敲击桌面,发出咚咚咚的清脆声响。
半晌之后,他终于咬牙开口道:“林时小儿构陷宋氏,明显就是在威胁我等,二位有什么打算,是妥协,还是背水一战?”
卢遂和严元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苦涩之意。
林时上午来了一招釜底抽薪,已是让他们应接不暇。
紧接着又煽动百姓覆灭宋氏,搞得城中大大小小的粮商人心惶惶,不得不跟风抛售粮食。
短短一天之内,景山府的粮价便由三百文一斗跳水到一百二十文一斗。
这还怎么玩?
卢遂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一脸苦涩地开口:“老夫打了一辈子的雁,不曾想,临了却被雁啄了眼。”
“林时小儿手段实在太阴毒了,我还奇怪,世上当真有泼天的富贵砸到头上?”
“如今思来,真真是悔不当初。”
卢遂这一番话说出来,吴万金和严元也是忍不住叹息一声,神色如丧考妣。
他们何尝不是被这泼天的富贵迷了眼睛。
总觉得景山府有十数万灾民,有再多的粮食,也不够他们消耗。
若是能早一点看穿林时的算计。
在他将粮价抬升到一百八十文一斗的时候,便将手中的粮食尽数抛售,也能赚个盆满钵满。
可惜,一步错,步步错。
从他们继续囤积粮食,准备牟取暴利的时候,就已经落入了林时的圈套。
最终落得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严元叹息道:“如今,景山府粮价暴跌,我等是继续囤粮,还是跟风抛售,还得吴兄拿个主意才行。”
“我能有什么主意,林时那竖子,分明是冲着要咱们的命来的!”
吴万金一拳砸在桌子上,脸色都忍不住有些扭曲起来。
景山府粮价暴跌,首当其冲的就是他吴氏,四大粮商以他为首,吴氏囤的粮食也最多。
他倒是想背水一战,可宋氏的前车之鉴近在眼前。
他是不想破财,但他更不想死。
更不想如宋氏那般,满门被灭,还要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生生世世受到后世子孙的唾弃。
林时的手段,实在太恶毒了。
恶毒到他都有些胆寒了。
见吴万金发怒,严元和卢遂顿时绝望了。
“连吴兄你都没有办法。”
“难道咱们就只能坐以待毙吗?”
两人有些悲愤地开口,心里后悔至极。
早知如此,他们当初就不该听信吴万金的诱导,大肆囤积粮食,意图牟取暴利。
尽管这都是他们的自主行为,可若非吴万金挑唆,他们又何至于压上全部家底?
一时间,两人心里都对吴万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