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钦差!”
吴万金眼中浮现一抹杀意,冷冷吐出四个字。
“什么?”
刹那间,严元,宋诠,卢遂三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一脸骇然地看着吴万金。
吴万金像是没看见四人的表情,他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只要林时一死,这景山府,依旧是咱们说了算。”
严、宋、卢,三人霎时汗如雨下,眼中之中的惊恐藏都藏不住。
严元一脸惊惶地咽下一口口水,语气略微有些颤抖地开口:“吴兄,杀官,等同于造反啊!”
“没必要玩这么大吧,粮价下跌,咱们只是破财,可杀官之事若是败露,那可就是破家的下场啊!”
卢遂哆哆嗦嗦地开口,语气中充斥着惧意。
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
他万万没想到,吴万金竟然想要玩得这么大。
宋诠也是神色难明,杀官,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们在朝中虽然有人,可杀官这样的事情一旦败露,即便是他们身后的靠山,同样保不住他们!
吴万金倏然睁眼,满是压迫力的眼神在三人身上扫过:“不杀林时,咱们才是真的万劫不复,以林时那竖子恶毒的心性,诸位不会天真的以为,咱们只要妥协,林时那小儿就会放过咱们吧?”
“你们可别忘了大梁律令,恶意抬升粮价,同样是重罪。”
这话一出,三人顿时又惊又怒。
卢遂惊怒道:“莫非这竖子还要对咱们赶尽杀绝不成?”
吴万金冷冷地看着他,沉声道:“咱们若是妥协,则景山府粮价必降,届时,林时小儿名声政绩双收,可恶意抬升粮价的罪名还要人担,你们觉得,是他担下这个罪名的可能性大,还是咱们去做替死鬼的可能性大?”
宋诠有些阴晴不定地开口反驳:“大梁律令确实规定了恶意抬升粮价是重罪,可大梁立国多年,也从未有过灾年粮食涨价被治罪的先例,吴兄此言,会不会有些杞人忧天?”
“今时不同往日!”
吴万金眼中闪过一抹狠辣,摇头道:“以前无人被治罪,是因为粮价疯涨乃是市场的推动,这一次不同,这一次,是咱们几人的手笔,诸位莫不是想赌一下林时那竖子的善心?”
这一番话下来,严,宋,卢三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
他们当然不敢赌。
就凭林时这一手釜底抽薪的毒计,他们便能判断出此子绝非良善之辈。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善心?
吴万金的眸光扫过三人的表情,见三人已经被自己吓得方寸大失。
不由得压低声音道:“唯今之计,我等唯有团结一心,想办法弄死林时,方能保住荣华富贵,不然,恐家业倾覆不说,我等还会有牢狱之灾啊!”
三人仍旧有些犹豫。
他们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这一次,他们散尽家财,要他们就这么妥协,他们当然是不甘心的。
可杀官的后果,他们同样承受不起。
吴万金见状,不由得眉头微皱,心中暗骂三人废物。
嘴上却是宽慰着三人:“如今景山府已经乱作一团,咱们弄死林时之后,大可将罪名推脱到那些贱民身上。”
“怎么推?”
三人目光齐齐移向吴万金,他们心动了。
吴万金压抑着杀意给三人解释:“景山府流民聚众作乱,钦差大人出面平乱,不幸以身殉国,我等当地士绅不忍钦差大人报国之心蒙尘,主动破家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出售粮食,帮助府衙平息了民乱,三位以为如何?”
“这万一朝廷不信呢?”
三人虽然心动,也觉得吴万金的法子可行,但还是有些下不定决心。
“不会,诸位别忘了,府衙上下的官员也并非铁板一块,他钦差大人来历滔天,咱们也不是一点背景都没有,咱们只要将此事做成铁案,就算朝廷不信,也拿不出证据。”
吴万金这话算是提醒了三人。
三人这才想起来,他们也有后台,也有背景。
甚至府衙的大小官员里面,就有不少人拿过他们的好处。
有这些把柄在手,想要府衙那些官员将这件事情做成铁案,也未尝没有可能。
宋诠回过神来,不由得咬咬牙,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干了,我就不信,在咱们的地盘上,还能任由他林时翻了天去,大不了鱼死网破。”
“算我一个!”
宋诠率先表态,卢遂也急忙开口应和:“我手上有不少府衙那些官儿的把柄,这一次,也算用到了刀刃上!”
严元见三人都已经达成一致,也一脸悲愤地开口道:“咱们四家向来共同进退,宋兄说得有道理,景山府,本来就是咱们的地盘,他一个外来户,想骑在咱们头上拉屎撒尿,我不同意!”
听见三人终于表态同意,吴万金顿时长长的松了口气。
此番囤粮,抬高景山府粮价,乃是他一手主导。
其他大大小小的粮商,包括严,宋,卢三家,都是跟风者。
因此,他的投入远超众人,手上图囤积的粮食也是最多的,几乎占据了所有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