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月神色复杂地小跑着跟上林时。
“公子,你是不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来景山府之后会发生这些事情?”
听见聆月疑惑的声音,林时回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淡然问道:“哪些事情?”
聆月道:“就是粮商们会给你送好处,以及,给百姓们吃麸糠”
林时嘴角一抽,语气平淡道:“这些事情都预料不到,你觉得我来景山府干什么?”
聆月一愣,林时却已经转身大步离去。
一行人回到府衙,正好在府衙门口遇见了一脸不爽的杜如敬。
看见林时,杜如敬忍不住冷哼一声,然后拂袖离去。
林时一脸懵逼,不解道:“这家伙,吃炸药了?”
话音刚落,一个密探便匆匆迎出门来,脸上还带着某种为难之色。
他快步走到二人面前,对着两人拱手道:“公子,大人,客人客人到了!”
“客人到了就到了呗!”
林时随口应了一句,正欲迈步进门。
密探急忙补充道:“客人,客人被府衙的差役拦在了后门,杜大人说,府衙乃是正大光明之地,昨日让一群腌臜之人进门,已是乱了礼数,今日若是再让一群商贾进门,恐国将不国矣。”
林时顿住脚步,有些诧异地看了密探一眼。
他有些难以置信道:“这么一句屁话,就把你们镇住了?”
密探一愣,脸上浮现一抹不解。
一旁的聆月沉着脸道:“废物东西,如今府衙的一切皆受公子指挥,既有差役拦路,你们自行解决了便是,一点小事也要上报,镇景司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密探又是一愣,随即神色微变,急忙拱手请罪一句,转身小跑离去。
“镇景司的训练方法,还是不太行!”
林时望着那密探的背影离去,忍不住摇摇头。
聆月脸色不太好看,却也没有反驳。
“改日我给你弄个特务衙门架构,你回京之后,重新训练一批可用的人手出来吧。”
林时说着,背着手缓缓走进了府衙。
聆月皱了皱眉,也没有多问。
如今,她勉强算是习惯了林时天马行空的做事方法。
总之,且先看看再说。
二人来到府衙礼厅,几个镇景司密探,也领着几位身着麻衣长衫的中年人走进来。
林时上下打量了几人一眼,脸上顿时勾勒出一抹微笑。
“久闻严家主,宋家主,吴家主,卢家主乃是景山府有名的大商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
林时按照顺序,依次叫出了几人的姓氏。
四人一愣,心中顿时生出一抹警觉。
他们笃定,此前林时从未见过他们,今日却是一眼便认出了他们。
此人,果真不简单。
四人眼神交汇一瞬,齐齐对着林时拱手道:“吾等见过钦差大人,此番前来叨扰,实在失礼,还请大人恕罪。”
“四位家主说笑了,还请上座,酒菜马上就来!”
林时招呼了一句,四人急忙恭恭敬敬的走到一旁案几后坐下。
聆月立身于林时身后,虽然心里疑惑,但也不至于当着外人的面下了林时的面子。
她给了一个伺候的密探一个眼神示意,密探急忙退出房门。
很快,流水一般的美味佳肴上桌。
林时率先倒了一杯酒,对着几人示意一下,旋即笑道:“昨日诸位遣人前来送上拜帖,言诸位对本官早有敬仰之心,本官却是不知,诸位究竟是从何处知晓的本官名讳?”
这话一出,严、宋、卢、吴俱是心里一震。
这位钦差大人,果然不是个好相与的。
不过,想到昨夜林时收了他们送来的黄金,几人倒也谈不上惶恐。
吴万金对着林时一拱手,沉声道:“大人,实不相瞒,小人等乃是听闻大人为景山府民生之事耗尽心力,这才想着前来拜会大人,欲在此事之上,略尽绵薄之力?”
“哦?”
林时挑了挑眉,笑问道:“此事,还有此事,为何本官不知晓?”
听得林时否认,吴万金心里暗骂了一句狡诈。
面上却是扯出一抹假笑,略显敬仰地笑道:“如今外边可都传遍了,说是大人欲要修缮这景山府的府衙,重新铺设城中道路,甚至还要清理河道,平整农田,修缮官道,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可都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啊。”
“哦!”
林时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恍然之色,“说起来,本官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主要是见景山府民生凋敝,本官于心不忍,是以与左右提了一嘴,可惜”
林时说着,脸上露出一副惋惜之色。
吴万金很上道地询问道:“大人,可惜什么?”
“可惜,本官查阅过景山府府库之后,发现景山府存银已经见底,本官即便是有意恢复民生,也是有心而无力啊!”
林时摇着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顿时引得严、宋、卢、吴四人心里一紧。
很显然,林时这是要狮子大张口啊。
这粮食的价格,果然不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