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沈遇。”顾沉南缓缓开口喊着,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沈遇凝视着逐渐陷入沉睡的顾沉南,他蜷缩在自己怀里,像是一只被惊吓的小鹿。
“沉南哥,我在这里。”
“沈遇,我一定会……会治好你的。”顾沉南在半睡半醒间喃喃自语。
沈遇身子微微一颤:“沉南哥,你总是说这些让我误会的话,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轻轻地抚摸着顾沉南的头发,“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的。”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时。
顾沉南才缓缓地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他动了动沉重的身子,试图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一些。
他发现自己和沈遇竟然一起躲在柜子里,而他们的手更是紧紧地十指交扣在一起。
顾沉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寒感,他急忙用力甩开了沈遇的手。
沈遇睁开眼睛并没有如他所愿地松手,反而将他拉得更近。
“沉南哥。”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沉南哥,早上好啊。"
“松开。”
“不要,昨天是沉南哥非要拉着我的。”
“哈?”顾沉南铅灰色的眼眸摆明了不相信沈遇说的话。
但此时的他尚未退烧,身体虚弱无力,一时间没有挣脱开沈遇的束缚。
沈遇将他拉近自己 :“沉南哥,你昨天一直在喊我的名字呢,还说一定会治好我的病。”
这句话让顾沉南陷入了沉默,他昨天一直做梦,梦到以前的事情。
沈遇这个名字让自己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你是沈焰的弟弟,如果你不是沈焰的弟弟,我……”
沈遇笑了将顾沉南的手握紧了一些:“嗯,我很庆幸我是哥哥的弟弟,也很开心你能因为哥哥多看我一眼。”
顾沉南铅灰色的眼眸看着沈遇,他是听不懂自己的话吗?
“所以你能为了我哥哥,再多看我几眼吗?”沈遇眼眸露出温柔的笑意。
顾沉南看着微长黑发的沈遇,他与沈焰不一样。
他看起来很温柔,但在那副温柔的外表下,顾沉南清楚地知道,沈遇的内心世界与沈焰毫无相似之处。
他讨厌沈遇。
“放开!”顾沉南微微喘着气,头有些发晕。
沈遇这次乖乖松了手:“沉南哥,你慢点。”
顾沉南轻轻推开柜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阳光透过玻璃窗户洒进房间,刺痛了他的眼睛。
当他适应光线后,他惊讶地发现他的房间一盆美丽的昙花正在阳光下绽放。
顾沉南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盯着那朵昙花。
如今的昙花很难找。
而且昙花通常在夜晚开放,花期极短,很少有人能亲眼目睹它们的绽放瞬间。
此刻,这盆昙花却违背常理地在白天盛开。
顾沉南不顾腿脚的酸麻缓缓上前。
他的信息素是夜昙香,他觉得自己就像昙花一样,不会再阳光底下开花的。
昙花的花瓣逐渐展开,露出中间曼妙的花蕊。
每一片花瓣都洁白如雪,细腻如丝,它就在那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在阳光下显得更美了。
他不自觉地伸出手,刚想触碰他的花瓣,却又收了回去。
这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世界只剩下他和这朵昙花。
“沉南哥,喜欢吗?”
顾沉南听见他的话:“你弄得?”
“嗯,很久之前我为你种的。”
顾沉南收回目光躺回了床上:“无聊。”
沈遇笑:“我养育了很久的,好不容易让它白天开花,沉南哥就不多看几眼吗?”
“哼。”顾沉南冷哼一声,他看着沈遇,眼神冷漠。
沈遇慢慢地走近顾沉南,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顾沉南的额头和脸颊。
顾沉南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道:“做什么?不要随便碰我。”
沈遇微微一笑,温柔地说:“沉南哥,我现在是你的医生,我自然要关心你的身体。”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顾沉南的脸庞,感受着他的温度。
“怎么你的手比温度计还准。”
“38度,沉南哥,你还在发烧,不要生气了,对身体不好的。”
顾沉南不自在地躲开了沈遇的触摸,但又无法完全避开。
“不看见你,我就会好起来。”
沈遇眼神露出温柔的笑意:“可是,我看不见沉南哥我会伤心的,对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沉南冷冷地回答道:“没有。”
“可不能瞒着医生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
“我比你清楚。”顾沉南头疼。
做了一晚上的梦,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醒来还要面对沈遇,这一定是对他的报应。
“是是是,沉南哥比我厉害多了,以后我不懂的地方还想请教你呢。”
顾沉南把被子蒙了起来,他听见沈遇渐渐离开的脚步声。
他微微侧过身看着阳光下的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