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萧胤调出胜州剩余六万兵马赶往丰州,与阿史那鸢在丰州留守的四万兵马集结,攻打北境。
阿音和夭夭则留在济世堂,等待两人归来。
阿史那鸢对北境地形了如指掌,与布赫兵分两路,共同围剿布日古德,将大凉士兵的折损降到了最低。
行军途中经过不少部落,大多数部落知晓阿史那鸢得到了大凉的援助后,纷纷选择弃暗投明。
却仍有一小部分布日古德的忠实支持者,连夜赶往北境通风报信。
得知大凉介入其中,并有十万大军挺进,布日古德彻底坐不住了,在帐篷里急得直跳脚。
“老子只想收拾阿史那鸢那小兔崽子,大凉跑来凑什么热闹!”
越想越感到情况不妙,急忙拉起方兰茵准备逃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依我看,最好先是避避风头,等再寻个良机,新仇旧账一起算。”
方兰茵当然不会走,她策划已久,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今天。
“堂堂草原特勤,莫不是怕了萧胤?”
布日古德一听,立即怒目圆睁,大声吼道:“我怕他?笑话!”
方兰茵趁机说:“特勤自然不会怕他,更何况我们手中还有云翊那小子作为人质,萧胤最在乎的无非就是苏挽音和云翊,有了筹码,还怕他不乖乖听话吗?”
布日古德想了想,觉得方兰茵说得在理,于是挥手示意部下:“去,给我看好那小子,另外重新布阵,他们敢来一个,我们就杀一个!”
“遵命,特勤。”
第七日,萧胤和阿史那鸢率领的十万大军抵达北境,将布日古德的帐篷团团包围。
大军迎着刺骨的寒风等待很久,里面始终没有人出来迎战。
阿史那鸢招手,示意护卫前去打探。
护卫很快回来禀报说,除了外面驻守的一些人作为掩护外,帐篷里头空空如也。
阿史那鸢思索片刻,转头看向萧胤。
“北境的出路只有两条,我们来时没有遇到他们,他们便只能沿着北方逃窜。但再往北走,便是雪山,那里非常危险。”
萧胤的脸色平静如水,“来都来了,不杀几个人,难不成要原路折返么。”
阿史那鸢只当萧胤不懂北境地势,耐心与他解释,“布日古德既然敢弃帐篷逃往北方,必然会布置陷阱。稍有不慎,我们很有可能陷入绝境,甚至全军覆没。”
萧胤不以为然,眼底胜负欲燃起,“朕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罢休。”
越往北,温度越低,大军寸步难行,只能原地驻扎。
萧胤决定与阿史那鸢带领一万骑兵继续追击。
又行五十里,抵达雪山尽头,终于撞见布日古德一行人。
相比萧胤等人冒雪赶来的狼狈,方兰茵与布日古德稳稳地站在雪山高处,以胜者姿态俯视。
在看见方兰茵那一刻,萧胤心中的仇恨仿佛要喷涌而出。
他果断取下马背上的弓箭,眯起眼睛,瞄准方兰茵。
方兰茵丝毫不惧,轻轻招了招手,身旁的亲信便将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气的云翊抓了过来,然后无情地扔在了雪地上。
“萧胤啊,你确实够狠,但还不够绝情。作为一个君王,最不能有的就是情感,而你恰恰有太多的牵挂。”
她边说边用脚尖踩住云翊的脸,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你要是敢放箭,他就必死无疑!”
严寒和重伤令云翊几乎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连睁眼都艰难。
萧胤唇线抿直的发白,眼底猩红一片,握着弓箭的大手颤了一下,缓缓落下。
又突然高高举起,眼底似发了狠,毫不犹豫地射向方兰茵。
由于风雪太大,羽箭偏离,擦着方兰茵的脸颊而过,留下一道血印。
方兰茵难以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脸,感受着鲜血从指间流下,气急败坏地将云翊整张脸都踩进雪中。
“萧胤,你是当真不在乎他的生死了!”
萧胤再次取出一支箭,慢慢拉弦,声音比寒霜风雪还要冷:“为国捐躯,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方兰茵气得几乎要咬碎后槽牙,没想到唯一的筹码竟然对萧胤毫无作用,旁边的布日古德同样被吓白了脸。
“这小子不按套路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方兰茵愤怒地瞪他一眼,“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杀了他们!”
随着一声令下,千军万马如潮水般涌出,战场上厮杀呐喊声不断。
阿史那鸢率兵在主战场与敌军殊死搏斗,而萧胤早已因仇恨失去理智,眼里只有站在高处的那个女人。
他挥舞着大刀,硬是在敌阵中杀出一条血路。
布日古德的三万大军,竟与萧胤带来的一万精骑打得难解难分。
眼看着局势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方兰茵当即下令。
“按照原计划,快!”
布日古德一听,脸色大变:“不行!下面还有我的三万兄弟。”
亲信左右为难,不知道应该听从哪位主子的指令。
方兰茵一心只想杀了萧胤,她一把推开亲信,准备亲自动手。
布日古德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