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田府。
“这、这可怎么是好啊,老爷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被陛下下狱了呢?”即便是裴洛菲现在也是慌的六神无主,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说到底,也不过是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
“夫人不要慌,老爷乃是陛下的宠臣,这次可能有其他的原因,而且老爷只是下狱,陛下并没有说什么,可见还有婉转的空间。”裴冲毕竟经历的多,还是比较冷静的。
裴洛菲听到后,心里也有些安心了。
“姐姐不要担心,我时常听相公说,现在的皇帝是个好皇帝,既然是好皇帝,就不会滥杀无辜,相公可能因为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暂时下了狱,但是皇帝应该不会杀相公!”
出乎意料的是,楚逍逍这傻妞这回竟然出奇的冷静,还反过来安慰裴洛菲。
“不过,皇帝要是敢杀相公,我就去劫牢!”
“即便是不成功,我死也要和相公死在一起!”楚逍逍坚定的说道。
得,算我没说……
……
大牢里。
“张寺丞,上次我们这样面对面的坐着,应该是两年前吧?”李丰田现在已经缓过来了,便放下了心,然后便和对面情绪低落的张蕴古说起了话。
“是啊,李大夫,一晃已经过去两年了,那时候在卫州,如果不是有李大夫,就出现冤假错案了。”
说完,双方又陷入了安静。
过了一会,张蕴古说道:“李大夫,老夫这次真的感谢你,老夫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会舍命保护我,陛下那时候的样子,真的是怒气冲天啊……”
李丰田打趣道:“是啊,不怕张寺丞笑话,我现在想起陛下那怒不可遏的样子,现在还腿肚子转筋呢,现在要是让我再一次承受陛下的怒火,我可不一定站的起来喽!”
“哈哈哈!李大夫不居功,真乃性情中人!老夫这次不管能不能过得去,都承了李大夫的情义!”
“不过,张寺丞,权御史说的都是真的吗?”
“不错,是真的,我的确与李厚德交好是真,但是这李好德患有癫狂之症,也是真,老夫一辈子都花在这刑名之上,只求问心无愧!正如老夫在大殿上所言,不能因为其兄与我认识,就要一定判李好德有罪!”
李丰田点点头,然后道:“说实话,张寺丞,我之所以在朝堂之上护你,一方面是我虽与您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直觉告诉我您不是一个徇私枉法的人;而另一方面,也是要让陛下不能因怒而杀大臣!”
“我知道张寺丞此刻心中一定会对陛下不满,这是人之常情,毕竟您是刚才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但是陛下,也有陛下的苦衷啊。”
“陛下乃是百年不出一位的雄主,因为我们都懂的原因,陛下希望做一位完美的帝王,这是陛下的动力,同时也是束缚。陛下励精图治,就是希望全天下的百姓都承认他是一位伟大的帝王,所以,当他听见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以权谋私的时候,就会极其的愤怒,以至于一时失了智。”
“唉,李大夫不必为陛下开脱了。其实细想想,此事老夫也有过错啊。近些年顺风顺水惯了,以至于有些东西就给忽略了。现在老夫冷静的想想,如果一开始老夫就将认识李厚德的事情禀报陛下,如果陛下还信任的了我,就没这些事情了。唉,还是老喽,有些恃宠而骄啦……”
张蕴古看着李丰田,继续道:“这次蒙李大夫相护,才得以暂时苟且生命,如果老夫真的能逃过此劫,就上书告老了……”
“张寺丞不可心灰意冷啊,这刑名之重,关于百姓生命,张寺丞岂能因为一件事而放弃天下呢?”
张蕴古摆摆手,说道:“李大夫不必劝老夫了,老夫并非因为这事,而是的确感觉自己年岁大了,精力和脑力不如从前,如果以后再因为我的疏忽造成冤假错案,老夫一辈子的清名就荡然无存了……”
李丰田看见张蕴古的态度如此坚决,也不好再说下去了。
气氛又重新变的安静起来。
其实李丰田内心还是有些惋惜的,张蕴古应该是这个时代出类拔萃的刑名高手了,此人的离去,对于朝廷来说,真的是很大的损失。
刑名这个东西,理论知识重要,但是经验同样重要,张蕴古这样一位大拿就这么走了,什么也没留下,那么继任者又要重新培养,这个过程是很漫长的。
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呢?
李丰田陷入了沉思。
看着眼前情绪低落的张蕴古,李丰田的思绪仿佛回到了两年前,在那家板桥客栈,自己第一次硬着头皮将命案扛了下来,然后等来了张蕴古,在那里,他和楚逍逍暗生了情愫,自己也是第一次用现代的文笔给李二写了一封信……
自己当时还在信中洋洋洒洒的写着自己的观点……
嗯?对啊!
有了!
李丰田强压着自己的兴奋,然后试探着问道:“张寺丞,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希望您说实话,假如这次您躲过此劫,内心中,真的甘心吗?”
张蕴古一愣,然后看着李丰田真挚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长叹道:“其实吧,这个官做不做无所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