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太:“哎哟哟!国公爷可真了不起啊!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认了!你眼里心里,就只有个罗月裳!”
“儿子告退。”谢彧生硬地行了礼,转身走了。
周老太太砸了一地的东西,边砸边骂:“老娘把你带到这么大,你居然跟我甩起脸子来了!”
“早知道,当初生了你,就该把你丢尿桶里溺死!”
“有了媳妇忘了娘,不孝子啊你!”
于婆子在旁边劝:“老太太,您何必跟国公爷置气?国公爷最是孝顺不过!说到底,是因为有小人跟他吹耳边风的缘故!”
周老太太不砸东西了,眼睛微眯:“罗月裳!自从她进了门,我心里这口气,就没顺过!现在又多了个徐婠,成日里仗着给太后看病,气焰嚣张得很!我收拾不了罗月裳,我还对付不了你一个小小的徐氏?哼!”
……
徐婠第二天要去太后那里,正在给太后搓药丸,周奶娘带着老太太那边的人过来,让徐婠带着小凤仙去老太太那里。
徐婠放下手里的活,跟墨小只吩咐了几句,叫了小凤仙一起去杏园。
周老太太舒舒服服地半躺在榻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凤仙,问:“你就是小凤仙?”
小凤仙回答:“是啊老太太!妾身义父姓赵,如今随了父亲的姓,改名叫赵凝烟。”
“赵凝烟?”老夫人笑道,“倒是挺好听,长得也好看。”
“多谢老太太夸奖。”小凤仙喜道。
“虽然你来自烟花场所,但既然我孙子喜欢你,那你就是尊贵的。”周老太太说,“某些人,即便吹破了天,不得夫君待见,那也就是贱人一个!”
小凤仙愣了愣,随即狂喜道:“老太太明智高见,妾身佩服!”
周老太太说:“我府上的规矩,刚进门的新媳妇,是要伺候长辈的,你可愿意?”
小凤仙急忙过去,蹲跪在榻边,给老太太捶腿:“妾身自然愿意,能伺候老太太,是妾身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小凤仙是专门学过怎么伺候人的,锤起腿来也是不轻不重,力道刚好,老太太颇为满意,闭眼享受了一会儿,突然又睁眼看向徐婠:“徐氏,你怎么还杵在这儿?”
“孙媳告退。”徐婠转身就要走。
周老太太却又说:“我的意思是,不是让你跪在外面,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走吗?你竟敢擅自离开?”
徐婠回答:“孙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孙媳当时晕过去了。听说是母亲让人把我抬回去的。”
周老太太:“你才跪多大会儿?必定是装的。”
徐婠:“不是的!是真的晕过去了!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我一律不知!”
“回老太太话。”跟着一起来的萱珠说,“我们奶奶身体弱,石子路上又凹凸不平,奶奶也是受不住才晕了过去的。”
“混账!”旁边的于婆子突然吼道,“你当老太太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一个丫鬟也敢随意插话!来人!给我掌嘴!”
有个婆子过来,伸手就要打萱珠。
徐婠一把抓住婆子的手,推搡开:“于妈妈,你好大的威风!祖母没说话,你就敢动手?上午是这样,现在又如此。若是祖母落下一个不慈之名,都是因为你这恶奴!”
周老太太掌控欲极强,果然,听了这话,看了于婆子一眼。
于婆子有些慌地说:“教训一个丫头,哪里用得着老太太费心?”
徐婠气场从容而强大:“丫头是我的丫头,你有什么权力教训?一个下人而已,还想越过本世子夫人,教训我的人?你娘没教过你怎么做下人,还没教过你怎么做人吗?”
于婆子气得血往头上冲:“你——”
徐婠却不再理她,转头又跟周老太太说:“祖母,您要怎么罚我都可以,还望不要迁怒其他人。”
“那你就继续出去跪着!”老太太眼神阴毒,“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徐婠:“是。孙媳不敢有违老太太的命令,只是,明日又是孙媳进宫的日子,刚刚过来之前我还在做为太后做药丸,希望祖母能早点放我回去,不要耽误了明天的事情。”
“太后太后又是太后!”周老太太厌恶极了,“成天拿太后当挡箭牌,我就不信,太后还能管着我教训不恭顺的孙媳妇!滚出去跪着!如果再敢装晕,我就打烂你这丫头的脸!”
徐婠没再继续说话,直接出去跪了。
老夫人:“于妈妈,你出去好好盯着!她要是再敢装晕,你就给我泼醒!就拿粪水泼!”
于婆子想到上午被粪水砸了一身,洗了好几遍身上还有味儿的情形,恨得咬牙切齿地说:“是!”
“怎么办?三奶奶?”往外走的路上,萱珠扶着徐婠的胳膊,焦急地低声问。
徐婠:“别急。走之前我跟小只说了,如果我两刻钟还没回去,就让她去找夫人来救我。”
萱珠:“可是……就算是跪一刻钟,膝盖也会受不住吧!那石子路上凹凸不平,鹅卵石又硬!”
“没事。”徐婠说,“不用担心。”
她又跪到了外面的石子路上——当然,挑了个远离上午倒粪的地方。
跪了才不到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