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人也不明白,但不得不帮老太太解释:“我娘的意思是,太傅是凤麟的老师,我们本该亲如一家。”
郑夫人笑着点头:“是啊!我家老头子,特别喜——”
“师生可不算一家!”老太太却打断郑夫人,说:“若是能结个亲家,那才是一家人呢!”
郑夫人愣了愣:“亲家?”
周老太太:“是啊!六公子长得这么俊,又有才华,若是结个亲家,那真是再好不过!”
“哎哟喂,谁跟谁要结亲家啊?”外头大伯母与二伯母过来了,大伯母人未至,泼爽的声音先传了来。
“你们过来了?”周老太太见了大儿媳和二儿媳,有种发自内心的亲近与慈祥感,完全不像见了罗夫人那般爱搭不理,拿乔作势,“这位是郑夫人和她家的六公子逸哥儿,你们都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大伯母说:“哎哟,逸哥儿都长这么高了!像个小大人了呢!”
郑夫人让张咏逸跟她们一一见了礼。
孩子的确好,不亢不卑,彬彬有礼,谈吐不俗。
罗夫人也暗暗想,难怪自家女儿自从见过他之后,总会变着法旁敲侧击地打听他。
刚刚老太太说接亲家,莫不是想让灵运跟他结亲?
倒是一门不错的婚事,罗夫人想。
徐婠心里也这样想。
谢家虽然有好几个适龄的女孩子,但是,除了谢灵运,其他几个都是大房二房那边的。
大伯二伯连个官职都没有,人家张六公子的父亲却是当朝一品,年龄、身份能跟他各方面匹配的,全家就谢灵运一个。
看样子,这周老太太心里对罗夫人生的其他儿女,还是好的。
毕竟谢灵运和谢慎,是谢彧亲生的
正这般想着,大奶奶和周姨娘带着龙凤胎也过来了。
周老太太顿时笑得满脸全剩牙,冲纾哥儿伸手:“哎哟哟!看看谁来了?我们家龙凤胎来了啊!郑夫人,这对宝贝,就是我家的龙凤胎。”
“真好!”女人年纪一大,大多爱小孩,郑夫人也不例外,逗他们问:“多大啦?叫什么名字?”
周凤琴将纾哥儿放到老夫人怀里,站在她身边,笑着回答:“他们刚满周岁不久,哥哥叫谢纾,妹妹叫灵芝。”
郑夫人看向她:“不知这位是?”
周老太太亲昵地拉着周凤琴的手,说:“她就是纾哥儿和芝姐儿的亲娘!名叫凤琴,是我娘家侄孙女!我这娘家人啊,也算是给我长脸,给老谢家生了一对龙凤胎呢!”
“老太太是个有福之人!”郑夫人笑道:“不知道shu哥儿,是哪个shu字?”
老太太看向周凤琴,周凤琴顿时慌了:“呃,是……”
她也没念过书,哪能知道是哪个纾?
还是罗夫人在旁说:“是绞丝旁加予。”
“哦”郑夫人点头:“是个好字!是国公爷起的吗?”
“他们的名字,是我起的。”罗夫人说。
“夫人年少时就素有才名。”郑夫人看罗夫人的眼神充满欣赏,“听您取这名字便知,如今随着阅历的增加,您也是越发精进稳重了。”
“您过誉!”罗夫人谦虚摆手:“哪敢在太傅夫人面前卖弄,不过是国公爷托付,赶鸭子上架罢了。”
“我看你不是赶鸭子上架,你是故意使坏!”周老太太却说,“我就一直不喜欢这个字,不管它咋写,发音不是跟输赢的输一样吗?你就不能给他取名叫赢哥儿?怎么?我家最最贵重的龙凤胎,还会输给谁不成?”
罗夫人脸色黑了黑。
郑夫人愕然了一下,忙缓和气氛,笑道:“老太太真会说笑!这取名,是有讲究的。既要吉利又要藏锋,还要符合他的命格,不及则短,太过则伤。这个纾字,是宽裕,消灾解祸的意思,他是庶子,这个名字于他而言,正是刚刚好呢!”
庶子二字,却刺痛了周老太太的心。
这痛,全都化作了愤怒,冲罗夫人喷:“宽裕?罗氏,在你心里,凤麟就是金凤凰,我纾哥儿就只能刚刚宽裕,是吧?你这个当家主母,还真是偏心!”
罗夫人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跟她吵,只淡淡说:“凤麟的名字是他亲祖父取的,不是我取的。您若不喜欢纾哥儿的名字,重新给他取一个就是了。”
大奶奶最喜欢打圆场,急忙插个嘴,说:“对!不是什么大事儿!来来来,两个宝贝儿,这有贵客在呢!过来给夫人和哥哥见礼吧!”
她叫两个孩子过去行礼,然而两个孩子如今知道害羞了,藏在大人怀里,不肯过去。
“过来!”周凤琴生怕别人说姨娘养的孩子小家子气,语气一凶,一手一个,将他们硬拽了过去,说:“平时怎么教你们的?快给夫人请安行礼。”
芝姐儿胆子小,“哇”地一声哭了。
周凤琴更恼了,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让你请个安,你哭什么哭!”
芝姐儿哭得更厉害了。
哇哇的,小嗓门特别洪亮。
周老太太被吵得脑仁痛,一股子埋怨脱口而出:“罗氏,你看看你是怎么教孩子的?连个请安问好都不会!”
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