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麟:“除非什么?”
徐婠:“是不是他院里的下人对他不好?”
谢凤麟:“怎么可能!下人都是娘亲自挑选的,而且若真这样,他为什么不说?”
“也是。”徐婠说:“那,或是受到什么刺激?”
谢凤麟:“回头我私下问问他。”
徐婠点头。
……
谢凤麟回到镇国公府,就去求见谢彧。
谢彧让推轮椅的瑞喜出去,把门一关,二话不说,直接重重甩了他一巴掌。
在谢凤麟心里,父亲从小到大对他最好,会偷偷带他出门玩儿,背着娘偷偷给他钱。
当他在祖母那边感到恐惧的时候,他会告诉他,百善孝为先,男子汉要勇敢地面对所有的困难,也要有肚量,能咽下所有的委屈。
无论多忙,也会听他诉说自己的心事,见了他就慈爱地揉揉他的头顶。
他从来没有打过自己,每次娘亲训斥他的时候,他都护着自己。
如今,竟然二话不说,直接打了他一巴掌!
谢凤麟捂着脸,眼神复杂地看着谢彧:“爹?您为何打我?”
谢彧铁青着脸:“你觉得呢?你觉得我为什么打你?”
谢凤麟:“是因为,在围场我跟皇上说了双龙城寨之事?”
谢彧脸色阴沉至极:“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又闹到皇上那里去?你翅膀硬了是吧?”
“我还想问您呢!您不是跟我说,不给百姓补偿是皇上的意思?”谢凤麟一脸矛盾破碎之色,“爹!您该不会也参与其中吧?您您居然会贪污百姓的拆迁补偿款?”
“你放屁!”谢彧打断他,“我什么时候拿过这种脏钱?”
谢凤麟:“那您为什么要帮着他们隐瞒?”
谢彧:“你说贪污,可有什么证据?”
谢凤麟:“这还不够明显吗?还需要什么证据?”
谢彧:“那如果他们找个替死鬼呢?例如,把青龙帮的恶行推到已经前途黯淡的萧北滦身上,说是他胡作非为,这还能给秦光表定罪吗?关他什么事?”
谢凤麟忽然明白了谢彧的意思:“……您的意思是……您在放长线,钓大鱼?”
“现在鱼都被你惊走了!”谢彧说:“秦光表那个老狐狸,什么事都不自己出面,让萧北滦去接触陈青龙。我就等着他赶走百姓,吞下赃款,拿到切实的人证物证,方才收网。你倒好!我什么证据都还没拿到,你先给我捅破了天!”
谢凤麟悔恨地猛一击掌:“您怎么不早告诉我!您要是告诉我,我定然不会坏了您的事!”
谢彧没好气:“这种事,我能跟你说?你才多大?你懂个屁!”
谢凤麟诚心道歉:“爹,对不起啊!是我鲁莽了。”
谢彧叹了口气,问:“刚刚打疼了吧?”
谢凤麟搓了搓脸:“没事!我皮糙肉厚。”
谢彧:“其实比起其他的,我更担心你的安全!那些人急了,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上次大约只是他们对你的警告,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谢凤麟无所谓地说:“您不用担心!自古邪不胜正!我才不怕青龙帮那帮家伙!”
谢彧:“不可掉以轻心。”
谢凤麟:“知道了爹,以后儿子出门,多带点人。”
谢彧点头:“还有!也是最重要的,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绝对不能再找皇上,知道了吗?你这次当真把我搞得非常被动。稍不注意,我既得罪同僚,又可能让皇上怀疑我是同谋!”
谢凤麟:“知道了爹,以后不会了。我肯定什么都跟您说。”
谢彧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他:“你不是缺钱吗?这里是一千两的银票,省着花!”
谢凤麟大喜,接过银票:“谢谢爹!”
……
谢凤麟回去,把他跟谢彧沟通的结果跟徐婠说了。
徐婠听了,半天没讲话。
“我爹是什么人我很清楚。”谢凤麟说,“这些年,有多少人想给他送钱买官,他从来不收。他要是想捞钱,这六十万两银子才哪儿到哪儿?所以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徐婠:“……倒也有道理。”
那谢彧为什么包庇秦光表呢?
反正说他是为了抓秦光表的贪污证据,她是不信的。
十一师叔跟她讲过朝廷里头的派系。
最大的三个派系,一是太后的母家沈家;二是皇后的母家罗家;还有就是谢家。
而贤王,跟谢彧交好。
谢彧怎会去抓贤王的把柄?
这里头,定然有尚未了解到的关键之处。
“你看,我爹还给了我一千两银票呢!”谢凤麟从怀里掏出银票来,在她眼前晃。
徐婠:“一巴掌一千两,倒也划算。要不你再去挨两巴掌,凑够三千两,去把你当掉的东西赎回来?”
谢凤麟:“去你的!”
徐婠伸手:“拿来吧!”
谢凤麟:“什么东西拿来?”
徐婠:“银票啊!你不会忘了吧?你打赌输了。以后所有的钱,由我来保管。”
谢凤麟:“……”
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