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婠:“是啊。”
“你可知何为女德?”谢凤麟一脸荒谬之色,“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哪一条说了我该归你管?”
徐婠:“出嫁从夫。”
谢凤麟:“对啊!出嫁要‘从’夫啊!它怎么不叫出嫁‘管’夫呢?”
徐婠:“从,便是管。”
谢凤麟:“什么啊!从,是顺从的意思,是要你顺从我,懂吗?”
“从与管,乃阴阳相随,无从分离。”徐婠说,“例如,我今儿给你准备的衣服,你穿了,这到底是我从你,还是你从我呢?”
谢凤麟:“你你你……你强词夺理!”
“噗嗤!”谢灵运在旁噗嗤笑了,“嫂嫂,我发现你这个人好有趣!”
“你可别学她!”谢凤麟说,“小心嫁不出去!”
“才不是呢!像嫂嫂这样有趣又漂亮的女子,谁不喜欢?”谢灵运问谢凤麟,“你不喜欢吗?”
谢凤麟斜着徐婠,正要说话,一旁的罗玉敷实在忍不了了,叫道:“表哥!不是说好教我投壶的吗?”
谢凤麟心里不耐烦,但是想着报信之恩,也就忍着气,说:“行!来吧!”
于是,罗玉敷直接上手,把谢凤麟推走了。
到了投壶处,谢凤麟拿起一支箭递给她:“你先投一个我看看。”
罗玉敷投了,谢凤麟摇头:“你这发力不对,要从丹田发力,才能投掷得更远。”
罗玉敷眼神娇羞:“丹田发力,怎么发啊?”
看着罗玉敷看自家夫君那痴缠的眼神,徐婠抿了抿嘴,不悦之色明显。
“婠婠。”罗夫人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徐婠的感受,把她叫到一边,有些为难地说:“你别往心里去,毕竟玉敷这次帮了很大的忙。她提出要珍珠,你给拒绝了。她又提出玩投壶,如果咱们再拒绝——关键他们是亲表兄妹,表哥教表妹玩投壶也是常见的,并不过分——如果咱们再拒绝,就……就忘恩负义了!而且,现在关系好容易缓和一点……”
徐婠:“母亲,如果真的是她报的信,我们自当好生报答。但她在撒谎。”
罗夫人一脸不解:“啊?撒谎?”
徐婠:“我刚才没好意思当面拆穿她。但儿媳也不能让您和夫君一直蒙在鼓里,她在撒谎。”
罗夫人惊疑不定:“你为什么这么说?”
徐婠:“信鸟是温嫔娘娘的。林家有儿郎在禁卫里头当差,发现了萧北滦的阴谋,但是不敢自己揭发,就告诉了娘娘。当时我在娘娘屋里跟她说话呢,那纸条还是我亲手写的。”
这就合理多了,罗夫人恍然大悟:“我就说!这信鸟不从幼鸟开始训练,怎么能送信呢?我之前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头!可是玉敷她怎么会……她向来是个诚实的孩子啊!我叫她过来问问!”
罗夫人直接把罗玉敷和谢凤麟叫了过来。
罗玉敷正玩得脸颊通红,心猿意马,有些不情愿地问:“姑姑!怎么了?”
罗夫人:“我问你,那只信鸟真的是你养的吗?”
罗玉敷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是啊!怎么了姑姑?”
罗夫人:“你养多久了?”
罗玉敷:“有……半个月了吧!”
罗夫人:“半个月,你就教会它如何在密林当中精准地找到找到人送信了?”
罗玉敷竟也是个人才,谎话张口就来:“因为当时那个卖鸟的他教了我法门!这个其实不难。”
罗夫人:“具体是怎么做到的?”
罗玉敷:“姑姑!您为什么一直追问这个?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说着,她怀疑地瞥了徐婠一眼。
罗夫人说:“婠婠说,纸条是她写的。”
罗玉敷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冷笑问:“姑姑,您信她还是信我?”
“罗姑娘。”徐婠说,“这世上的纠纷,如果仅凭一张嘴来断是非,那可就乱了套了。”
罗玉敷自信自己可以写出纸条上一模一样的标准小楷,冷笑说:“没错!这样吧!那字条还在呢!我们写字比对比对,不就知道了?”
徐婠摇头:“罗姑娘,我们都是至亲,不是外人。其实只要你诚心的跟母亲认个错,母亲一直那么疼你,一定会原谅你的。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时候太想要某个东西,难免会行差踏错。”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罗玉敷急了,“你到底敢不敢跟我比一比字迹!”
徐婠:“既然你想比,那就比吧。”
于是罗夫人带他们回了房间,拿了纸墨,两人各自写了几个字。
两人都写得跟字帖似的,单凭肉眼还真分辨不出来,谁才是写字条的那个。
“原来你也能把这手小楷临摹得如此逼真!”罗玉敷说,“难怪敢跑来跟我争功劳!只是你何必呢?我表哥都已经被迫毁了我和他的婚约,娶了你,你还想怎样?”
徐婠没回应,只将纸条并她们写的两页纸都翻过来:“我写字,能做到力透纸背,你可以吗?”
送到谢凤麟手里的纸条,和徐婠刚刚写的字都力透纸背。
但罗玉敷的,却做不到这一点。
罗玉敷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