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神色一松,问:“真的吗?我还能治好?”
“当然!”徐婠说,“你相信我。”
二奶奶的眼泪倏然滚落,紧紧握着她的手:“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弟妹!有幸遇到你,真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
徐婠回握住她,说:“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毒源。”
二奶奶:“怎么找?”
徐婠:“你找两样东西,一种,是跟螃蟹有关的吃食,一种是生柿子。正是长期混食这两样东西,你方才到今日的地步。”
二奶奶不解:“我没吃过这两样东西啊!螃蟹性寒,我是沾也不沾的。熟柿子我也不爱吃,更别说生柿子,又涩又苦,我怎会吃它?”
徐婠想了想,说:“这样,从今天中午开始,我每顿给你送药膳和饮水来,你直接断了绮春园这边的一切吃食,然后,我再找机会去一趟你们的厨房。我去找毒源。”
二奶奶眼眶一红:“弟妹,这样也太麻烦你了,你的大恩大德,让我如何报答?”
徐婠说:“即便是不相干的外人,我若遇到了,也必定救他一救,这是身为一个大夫的操守。更何况,你还是我二嫂,母亲对你甚是牵挂且愧疚。”
二奶奶:“母亲对我是极好的,是我无福。”
“不是的二嫂。”徐婠说,“是那个迫害你的人该死!你一定要打起精神来,我们合力将那个人揪出来!还你自己一个公道!”
二奶奶点头,眼里有很大的决心。
徐婠:“往后,我们行事必须小心,不要引起下毒者的警惕。一旦他警惕起来,就会抹杀掉证据,我们想要查出幕后之人就难了。更有甚者,他可能狗急跳墙,将我们两个都杀人灭口!”
二奶奶神色慎重:“明白。”
“还有就是,能长时间给你下毒的,是你贴身之人也不一定。”徐婠又说,“所以,这件事,除了你自己,谁也不要说。我这边,我会告诉母亲和墨小只,因为我需要她们帮忙。除了我们几个,谁都不能泄露”
切切嘱咐了一番,徐婠这才打开房门。
门一开,徐婠一眼看到了谢俊和刘歆玉,都是一脸紧张的关切。
谢俊先问:“弟妹,你二嫂怎么样?”
徐婠眉眼黯然,出门说:“到外面说吧。”
三人到了外头,徐婠就跟谢俊说:“二哥,对不起,我尽力了。”
谢俊悲戚之色明显:“你是说……”
“至多三个月。”徐婠说:“该备好的,都备上吧。”
“啊!二奶奶!”刘歆玉捂着嘴,眼泪簌簌地流,“二奶奶这么好的人,怎么命这么苦!”
谢俊也眼含泪花,诚挚地问:“那,我们还有什么能为她做的?”
徐婠:“为了宽她的心,我跟她说,她的病我能治!所以,从今天中午开始,我会给她送药膳和止血温经的白姜水来。其他的药,都停了吧!是药三分毒,她现在的身子,什么药都无用,反而增加负担。”
谢俊知道徐婠的药膳极好,点头说:“总是麻烦弟妹,做哥哥的,怎么好意思?”
徐婠说:“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世子还经常跟我说,他跟两个哥哥是最好的。之前就算有什么误会,那也是女人之间的事,不影响你们兄弟感情的。”
谢俊欣慰点头。
……
徐婠和大奶奶一起回去,路上,大奶奶示意下人离远些,便拉着徐婠问,二奶奶什么情况,能否治好?
徐婠叹气:“一言难尽。”
大奶奶:“到底是能治,还是不能治?”
徐婠说:“当着二嫂,我当然说能治,但是——”
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有个老伯,突然从旁闪出,嘴里喊着“雪薇”,张开双臂朝徐婠扑了过来。
他是突然从旁边的灌木丛里蹿出来的,下人们又离了一段距离,惊呼声此起彼伏,却来不及阻止,那人直直朝徐婠撞过来。
而另一侧,是种满莲荷的湖,如果被他撞到,定然会掉下去。
“啊!”大奶奶受惊尖叫。
徐婠以大奶奶为掩护,凌空发力,点了那老头的麻穴。
老伯下半身一麻,直接扑倒在她们面前,仍抬头望着徐婠,“雪薇,雪薇”地叫。
下人们很快跑了过来,将那老人拉开,拳打脚踢,骂他“褚老癫子”。
“别打他。”徐婠说,“他是何人?”
大奶奶的贴身丫鬟朱颜跟徐婠说:“他原是负责给二公子驾车的车夫,后来变得疯疯癫癫的。”
“都这样了,怎么不送回家去?”徐婠问。
朱颜正要回答,大奶奶却抢过话说:“二弟心善!这老疯子无儿无女,外头也没个亲人,二弟不忍心把他赶出去,就留他在园子里,让他没事扫扫院子拔拔草,给他养老。”
徐婠看他一直念叨“雪薇”,又问:“雪薇又是谁?”
大奶奶:“他原本有个女儿,叫雪薇,也是绮春园的丫头。后来出了意外,没了,他之所以疯,就是因为这个。”
“他经常这样,见到女孩子路过,就喊‘雪薇’。”朱颜眼里满是怜悯难过之色,“求三奶奶看在他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