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婠说:“母亲,其实我一直觉得,真正的幕后主使就是他!刘歆玉兄妹两人,没那么大胆子。”
罗夫人:“可他……他跟凤麟一起长大,他怎么能这样做?又为何这样做?”
徐婠说:“还能为了什么?夫君本就名声欠佳,再出几回事,怕是皇上就会下旨,罢了他的世子位了!”
罗夫人突然怀疑起来:“那以前许多事,该不会也是被他们栽赃的吧?”
正说着,外头突然传来声音:“太太,赵总管来了!”
“赵世安?他来找我有什么事?”罗夫人诧异:“让他进来!”
外院的大管家赵世安进来,大口喘着气,神色又慌又急地行礼:“见过太太、三奶奶!”
“你怎么来了?还跑得气喘吁吁的?”罗夫人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态的模样,“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赵世安抹着额头的汗水说:“太太,不好了!世子被抓了!”
罗夫人忽地站起来:“被抓了?被谁抓了?”
赵世安:“是被禁军抓了!国公爷传信回来,事态严重,请太太做好思想准备。”
罗夫人脸色大变,急急问了一串:“禁军?事态严重?他小小年纪,能涉何事?他不是在天鸿阁读书吗?这里头搞错了吧?”
赵世安说:“世子可能……可能涉及抢劫南海州的贡品南珠,还四处兜售……”
抢劫贡品?
罗夫人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便见自己躺在榻上,黄妈妈在侧,徐婠在给她扎针。
“凤麟!”罗夫人猛然想起刚刚赵世安的话,惊魂欲起。
“别动!”一股柔和的力量按住她,罗夫人动弹不得。
徐婠迅捷地将针都拔出来,低声说:“母亲,您别急。关于贡品,儿媳有话跟您说。”
罗夫人看着徐婠镇定的模样,莫名产生了一丝恍惚。
年轻时,她有个好友,也是小小年纪便有这种定力。
她年轻时性子远不如现在这般稳重,但凡遇到点什么事都爱去找那人,那人每次都能提供解决的办法,或是直接帮她解决。
这一瞬间,她仿佛在徐婠身上看到了旧友的影子。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她早已过世十五六年了。
这想法只有一瞬间,罗夫人收摄心神,问:“什么事?”
徐婠将说给谢凤麟那套说辞,告诉了罗夫人:“……夫君既然已经知道那可能是贡品,想来应该不会上当受骗,您且放宽心。”
罗夫人却更相信谢彧:“可是国公爷若不是得了确切消息,怎会送信回来?”
徐婠说:“或许父亲也不了解内情呢?咱们先等消息,别自己吓自己。”
“抢劫贡品可是死罪!”罗夫人说,“我如何能不急?”
婆媳两个正说着,外面通传,说是二奶奶来了。
罗夫人让请了进来。
徐婠这是第二次见二嫂张氏。
第一次是在新婚敬茶那回,看着病怏怏的。
这回再看,依然是病怏怏的,双眼无神,体弱气虚,走路都费劲。
“你怎么来了?”罗夫人皱眉说,“你这身体这样,不好好养着,乱跑什么?”
张氏行礼,说:“母亲,听闻您晕倒了,儿媳实在不放心,过来看看您。”
罗夫人说:“刚刚一时气急攻心,无妨。”
“三弟妹。”张氏却转头问徐婠,“母亲最近都晕倒两回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婠说:“母亲的病,不能烦心,更不能受到突然的惊吓和刺激。好在已经脱离危险,二嫂放心。”
张氏说:“儿媳差人快马去寻了我父亲,问他是怎么回事。父亲说,是皇上直接调了禁军去抓的人,一船整整十斛贡珠,和三弟一起都直接送进了宫,目前并没有关于三弟的消息。”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张氏有些喘,轻抚胸口停顿了一会,方才继续说:“父亲说,若三弟真是人赃并获,以皇上的性子,早就震怒朝野,把他交给刑部或者京都府衙了。所以,没有消息或许另有转机,母亲先别急。”
罗夫人切实松了口气,伸手让她过去,握着她的手说:“阿纨,你费心了!好,我不着急,先等着消息。”
张氏欣慰点头。
罗夫人又说:“你这身子一直不好,我早就想让婠婠去帮你看看。可她被长公主叫去帮人看病,每天在外头到处找药材,这几日回来都很晚了,我也不好让她去打扰你。”
张氏摇头说:“母亲,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怕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无济于事了……”
“不准你这么说!”罗夫人心里难受得很,“一定会好起来的!是不是婠婠?”
徐婠早已观察张氏良久,眉头一直蹙着,回答说:“是啊二嫂,有我在呢!你放心。等你方便的时候,我去寻你。”
“好,那就有劳三弟妹了。”张氏起身说:“说了这些话,儿媳也有些累了,先告退,请母亲勿要太过担忧。”
罗夫人点头,黄妈妈亲自送了她出去。
“你这位二嫂,是刑部尚书家的嫡出孙女,原是我看着长大的,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