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珍儿上车就难掩兴奋地说:“今日我可算是见识了,徐夫人可真是神医呀!”
长公主也很高兴,点头说:“那是自然。”
“只可惜……”珍儿又叹了口气,一脸遗憾地说:“徐夫人,你可知道刚刚那位气度非凡的年轻公子是谁?”
徐婠摇头:“是谁?”
“他就是探花郎沈梦溪呀!”珍儿说,“太后娘娘原本想撮合你们两个呢!”
长公主也有些憾色,但她却懂得利害,说:“这话在我们面前开开玩笑也就罢了,切不可往外说,以免产生什么流言蜚语。”
“那是当然!”珍儿笑道,“公主还不放心奴婢吗?奴婢什么时候在外面乱说过。也就是公主疼奴婢,在您面前放肆放肆罢了。”
长公主亲切微笑,跟徐婠说:“珍儿是从小跟着我的,你可以叫他珍姨娘。”
徐婠诧异:“姨娘?”
长公主说:“她是我府上两个孩子的生母。”
徐婠顿时明白了。
想来,是因为公主多年无子,便让身边的丫鬟代劳了。
若她跟驸马平平淡淡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一对恩爱夫妻。
即便是公主之尊,也免不了要为子嗣妥协。
当真是可悲又可怜。
珍姨娘的玩笑却还没完,又笑问:“徐夫人,如果再给您一次机会,让您重新选,镇国公世子和沈大人,您会选哪一个?”
徐婠淡笑不语。
这珍姨娘,往日见了只觉得端重,今日不知怎的,有些不正经了。
“那肯定是选沈大人的。”珍姨娘又说:“沈大人年纪轻轻已经是探花郎,更难能可贵的是,还是文武双修,现任京府右少尹,位列两班,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
“珍儿!”长公主嗔:“你还说!外头那么多人呢!你以为他们都是聋的?”
“不说了不说了!”珍儿忙放低音量说:“奴婢只是为徐夫人感到惋惜。”
徐婠终是忍不住说:“我夫君挺好的。”
珍姨娘讪讪地笑了笑。
那位探花郎,的确如珍姨娘所言,前途无量。
京都府尹之职举足轻重,由重臣陶敬安担任,从一品阶,掌管着京都重地之民生、治安、狱讼等等重要事宜,乃两班重臣中最具实权的职位。
府尹之下有左少尹、右少尹,乃京都府尹的左右手,自然也都是实权在握。
其中,右少尹便是沈梦溪。
左少尹空缺着,大家都说,那是留给未来太子历练的位置。
相比之下,谢凤麟虽有镇国公世子之虚衔,却只是个一无是处名声极臭的纨绔。
在新朝开国不过十来年,正值励精图治、万象更新之际,权贵阶层对这类败家子甚是不喜。
甚至连说亲都成问题。
徐婠说谢凤麟挺好的,在旁人眼里,恐怕是觉得她在强行挽尊。
但她真心觉得,谢凤麟很好。
至少,很适合带回山上生孩子,完成娘亲交代的任务。
像沈梦溪那样的,能带走吗?
那是肯定带不走的。
……
晚上,谢凤麟果然没回来吃饭。
徐婠一直等着他,时间越晚,心里越担心。
他不会被小凤仙留下了吧?
小凤仙一看就是情场老手了,他太单纯,别被小凤仙给骗了去。
戌时末刻,天色已经很晚,徐婠刚洗漱了,只穿着中衣,披散着头发,拿自己做的养颜面脂抹脸。
就在这时,谢凤麟突然闯了进来。
门“哐”地一声打在两边墙上,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粗暴。
徐婠诧异回头,就见他大步走进来,面罩寒霜,眼神犀利地盯着她。
脸颊有些红,身上有酒气,这明显是喝酒了。
“你干什么?”徐婠不解地问。
谢凤麟:“你这么想嫁给沈梦溪,为何又来招惹我?”
徐婠莫名其妙:“啊?你在说什么?”
谢凤麟:“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徐婠:“长公主让我给她奶娘看病。”
谢凤麟冷笑:“长公主的奶娘,不就是沈梦溪的母亲?你见着他了?”
徐婠:“见着了,但我——”
“你见着他就后悔了是吗?”谢凤麟突然凑近她,“一表人才的探花郎,京都府少尹,还有太后的喜爱和提拔,怎么着也比我这个纨绔废物强,你就后悔自己瞎了眼,怎么没去讹他,跑来讹我了?是吗?”
他这样,也离得太近了。
一股强烈的男子气息笼罩着她,让她呼吸有些不稳。
徐婠伸手推了推他:“你发什么疯?是不是谁跟你说什么了?”
谢凤麟却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睛有些猩红:“是不是你亲口说,如果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你会选他?”
徐婠手腕要被他捏断了似的:“嘶!疼!”
谢凤麟松了松手,一把丢开,徐婠那凝脂般的肌肤上出现了一圈红痕。
“我没说过这样的话。”徐婠说,“是长公主身边那个珍姨娘,她开玩笑问,如果重新选择,我会选谁,我根本没回答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