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她以前就是看好罗玉敷,她连分辩都没法分辩,只能脸色难堪,欲言又止地看着徐婠。
徐婠闹了这一通,该看明白的基本都看明白了,知道再激化下去,吃亏的只能是自己,因而不再言语。
谢彧继续教训她:“你可懂得,什么叫做‘家和万事兴’?你才嫁进来几日?就生了多少事?让兄弟间、妯娌间生了多少罅隙?简直是搅得家里鸡犬不宁!”
徐婠垂着头,依然不说话。
见她低了头,谢彧一脸嫌弃地挥挥大袖:“去外头跪着吧!好好想想自己错哪了!”
徐婠说了句“是”,转身就要走,罗夫人却一把将徐婠拽住,怒问:“国公爷!你怎么也变得是非不分?她哪有生事?你是觉得她不该为凤麟洗清冤屈?还是觉得我儿媳妇应该伺候周凤琴?”
“月裳。”谢彧深呼吸,耐着性子说:“你向来是最明白我的,我说的是那个意思吗?我说的是她不顾大局!身为世子夫人,这点格局都没有,不想着怎么化解矛盾,倒一次次挑起事端,让这屋里吵得不成样子,这怎么行?”
“而且。”谢彧握住罗夫人的手,轻声细语地哄着她:“这不为了让母亲消气吗?让她跪这一回,母亲气消了,这事也就过去了!”
罗夫人心里有气,一把甩开了他。
以往要是她生气,谢彧必定想方设法讨好她哄着她。
然而这次,他却是神色冷了冷,转头看向徐婠:“还不快出去跪着?!”
罗夫人还要说话,徐婠拉住她,冲罗夫人摇了摇头就准备出去。
突然,谢凤麟跟阵风似地进来了,开心地问:“爹!您是让谁出去跪着?是徐婠吗?”
看她倒霉,就这般开心吗?
徐婠没说话,径直往外走。
“你等等!”谢凤麟一把将她拽了回来,又问:“爹,你们是不是发现真相了?这个女人她是个骗子!她骗婚!我那天根本没有对她做什么!她故意讹我的!”
“凤麟!你闭嘴!”罗夫人对他怒目而视。
“娘!您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谢凤麟过去抱住周老太太的胳膊:“祖母!您是最疼孙儿的!您一定要相信我!徐婠是个坏女人!我要休了她!”
“原本我还不怎么信。”周老太太笑得极为开心,“今儿我一瞧,可算不上什么好货!这不,你爹正要罚她跪呢!”
“罚她跪做什么?”谢凤麟急赤白脸地嚷嚷:“直接休了呀!”
罗夫人:“谢、凤、麟!”
谢凤麟往周老太太身后躲了躲:“祖母!把她休了!我一天都忍不了她!”
周老太太笑得更开心了,但是,却没开口说休。
“你就别跟着胡闹了!”谢彧问他:“今天回去上学,怎么样?”
“我哪里是胡闹了?”谢凤麟急切地说:“爹!您不也觉得她不是个好东西吗?要不然怎么会罚她跪?赶紧休了吧!要不然……”
谢彧见他神色躲闪,欲言又止,感觉不对头,追问:“要不然什么?”
“今儿我出宫路上遇到了长公主,她一口一个威胁,说什么我要是敢欺负徐婠,就要我好看!还说明天让我送她去公主府!”谢凤麟恶狠狠地瞪着徐婠:“赶紧把她休了吧!烦死了!”
“长公主殿下让你明日送她去公主府?”谢彧皱眉。
“我才不送呢!”谢凤麟一百个不乐意的样子,“她自己又不是没长腿!”
谢彧脸色几经变幻,说:“你这婚事,太后、皇上、皇后娘娘那里都是关注着的,木已成舟,哪能说休就休?别胡闹了!”
他又跟徐婠说:“既然明日要去长公主府,你先回去吧!记住,下不为例。”
徐婠:“知道了。儿媳受教。”
谢彧冷冷淡淡地“嗯”了一声。
于是,徐婠转身走了。
身后传来谢凤麟不满的声音:“爹,你怎么让她走了?不是要罚跪吗?就算不休她,也得让她跪上几个时辰!”
“行了行了!”谢彧说:“一个女子,哪能跪几个时辰?腿不得给跪坏了?快跟我们说说,你今日回天鸿阁,如何?”
谢凤麟说:“爹,我学得很认真。这次,绝对不会辜负您和娘的期望!”
谢彧:“贤王世子没找你麻烦吧?”
谢凤麟:“他能不找麻烦?不过爹,您放心,儿子自有办法!”
……
徐婠嘴角微弯,边走边问李娘子:“李娘子,你觉得,夫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娘子气得要命:“混人!”
徐婠笑:“不,他很聪明。”
李娘子不可思议:“他刚刚还叫嚣着要休了您!您居然还夸他聪明?”
徐婠说:“不要看他嘴里说什么,看结果。”
“结果?”李娘子心里一动:“您的意思是……他故意那般,救您回去?”
徐婠:“我觉得是。”
主仆说着话,已经到了杏园外头。
李娘子去亭子里寻墨小只,却并未看到人。
徐婠说:“她可能自己先回去了,我们走吧。”
回到瑾明园,沐浴更衣,又吃了饭以后,墨小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