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麟没好气地说:“你这话听着全是道理,但我一个大活人,能当解药?”
徐婠:“当然能!药方讲究君臣佐使,在母亲这里,你不但能入药,还必须是君,是主药。而我开的那些药,都只能算臣,是辅药。”
谢凤麟皱眉:“什么意思?”
徐婠:“我这么说吧,你若坚持上学,平平安安的,可保母亲的病不再恶化。你若是能得夫子赞赏一二,可保母亲好转。这其中的道理,便是病由心生,亦由心灭。你应该能明白吧?”
谢凤麟斜着她:“那要痊愈呢?”
“痊愈,恐怕很难。”徐婠说:“得需要一个天大的好事刺激她,比如,你能在秋闱的时候中举之类的,让她身心大振,极度愉悦,我再伺机用药用针,方可痊愈。”
谢凤麟听她句句不离读书,突然怀疑起来:“你是不是故意诓我呢?太医们可从没说过这样的话!”
徐婠:“那你找太医给她治好了。”
谢凤麟:“……”
太医都治五年了,也没见好。
徐婠:“不是我自夸,我家祖传的医术,有许多独到之处,太医院的太医,也未必能及。”
“知道你厉害!”谢凤麟语气不好地说,“行,我知道了!你尽管好好医治我娘,至于我这个主药,你就不用操心了。”
徐婠:“夫君,我得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作弊,一旦被娘知道了,后果会非常严重,不可逆转!”
“你小瞧谁呢?”谢凤麟冷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徐婠看他那唯我独尊的步伐,倒是觉得奇怪,这家伙的自信从哪来的?
……
墨小只弄了一堆新鲜的野生白芷根回来。
同时带回了消息。
小凤仙又跟那个男人见面了!
这次,不是在万花楼,而是在小凤仙的私宅。
“是什么人?”徐婠问。
墨小只:“温容说,那人披着个黑色的大斗篷,罩着头。脸上还戴着个鬼面獠牙的面具。他不敢打草惊蛇,只远远跟着马车,马车进了双龙城寨的南寨,后面就跟不了了。”
徐婠皱眉:“又是双龙城寨。”
墨小只:“温容说,双龙城寨是京城里头的贫民窟。也是最为混乱,鱼龙混杂的地方,两大黑帮分踞南寨、北寨,时常火拼,官府的官爷一般都不愿意往那边去办案。他也不敢贸然深入。”
徐婠皱眉:“没听到他们的对话?”
墨小只:“他说,他从后头潜入,并未发现两人的踪影,只在那人离开的时候,听到小凤仙情意绵绵地问:‘你什么时候再来啊?’,那男人掐她的脸,说:‘怎么?没吃饱?’”
徐婠有些窘:“害!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墨小只却一脸纳闷:“小凤仙是万花楼的头牌,听说见一面就得十两银子,居然连饭都吃不饱?”
徐婠:“这个‘没吃饱’,不是指肚子吃不饱。”
墨小只更不解了:“那是哪里不饱?”
徐婠哭笑不得:“别问这个了!温容还说什么了?”
墨小只:“他问,还要继续监视小凤仙吗?”
徐婠:“嗯,继续。得摸出他们见面的规律,我带着谢凤麟去,让他亲眼看看。”
墨小只:“那我明天再去一趟药铺。”
徐婠:“明天要进宫,顺便一起去吧。”
……
晚饭时分,徐婠送了亲手熬煮的药膳给罗夫人吃。
罗夫人吃了药膳,说身体舒服了许多,感觉身上有劲了。
“母亲今日虽晕倒,但您别担心。吃几副药,再好好休息,您就会感觉好得多。”徐婠低声说:“不过,我跟夫君是这么说的……”
罗夫人听了,忍不住笑:“你这个小机灵鬼儿!”
“他答应了呢!我瞧着决心是很大的。”徐婠又说:“母亲这回看到了吧?夫君真的是很孝顺您的。”
罗夫人还有余气:“他居然骂我是狗!说我狗眼看人低!”
徐婠起身赔罪:“他对那小凤仙姑娘,乃是真心实意。母亲说他跟小凤仙的话不好听,他一时气愤,还望母亲不要放在心上。”
“你都听去了?”罗夫人有些尴尬。
徐婠点头:“儿媳不是故意的,当时就预备着,施展咱们的计划呢!不曾想,他居然真的把您给气晕了。”
罗夫人说:“你放心,我们镇国公府,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娼妓入门!”
徐婠想了想,说:“母亲,夫君答应去上学,是个好的开始,若再因为此事生出什么变故,反倒不好。让儿媳派人去探查一番,若那小凤仙果然是个好的,不妨就全了夫君跟她的这段情。若她并不是个好人,那也要让夫君见到她的真面目才好,方才是治本。”
罗夫人看着徐婠:“你……愿意接纳那小凤仙?”
徐婠回答:“夫君虽然跟别的女子有情,但并不是婚内发生的,他认识小凤仙在我之前,所以我并不怪他,我反而觉得,夫君是个没有门户之见的性情中人。只要小凤仙真是个好的,儿媳可以接纳她,成全他们。”
当然,如此慷慨的前提是,她知道小凤仙对谢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