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秀儿:“不进去!就在这里说吧姐姐!你到底让不让我进镇国公府?”
徐婠的笑意更深了些,说:“既然如此,那就在这里吧。正好也让乡亲们做个见证,到底是我夫君抛弃了你,还是你讹人。”
说着,她命令道:“小只,给我扯开她的衣服,露出肚子和胳膊。”
墨小只上前就扒她衣服,那女子尖叫连连,却如何是墨小只的对手?
四周百姓议论纷纷,群情沸腾,都说徐婠仗势欺人,简直太过分了云云。
直到女子的肚子露了出来。
哪来的孩子?
分明就是绑了个圆形抱枕在腰上。
墨小只把枕头拽下来,举到曲秀儿面前:“这是你跟我们世子的孩子?”
四周顿时炸了锅,有笑的,有骂的。
徐婠又上前,将她袖子撸上去,露出半截胳膊来,说:“乡亲们看看,她的守宫砂还在呢!”
“那的确是守宫砂啊!”有经验丰富的大娘一眼认出。
“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却说怀了人家的孩子!果然是讹人的!”
“人家好心帮你,你却如此讹人,坏人名声,简直太不要脸了!”
“我认识她!她是卖卤水豆腐的詹大娘的女儿!以前跟她娘卖豆腐的时候,又热情又爱笑,大家都叫她豆腐西施呢!没想到她现在居然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来……”
那曲秀儿见事情败露,笼着衣裳想跑,被墨小只牢牢按在地上,听着周围百姓的议论,羞得满脸通红,抬不起头来。
林府众人里头,看热闹看得目瞪口呆的窦内侍,忍不住问:“世子夫人,您怎么知道她的孕肚是假的?”
“我姐姐医术厉害啊!”却是林希瑶一脸骄傲地抢答道:“她看一眼,就能知道一个人有不有病!看人走几步路,就连病灶、病了多久,都能说个八九不离十!”
窦内侍惊叹:“难怪我们娘娘、太后娘娘都是,逢人就夸世子夫人医术高明。”
徐婠微笑:“没有希瑶妹妹说得这么玄乎,但是,一个女子,是少女还是妇人,有没有怀孕这般明显的事情,我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明显吗?我怎么看不出来?”好容易能下床走动的恒昌,使劲盯着曲秀儿看。“刚刚我一点没怀疑她不是个孕妇!我还在心里想,这下坏了,世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瑞喜咧着嘴:“因为你不是神医!”
恒昌:“听说三奶奶是神医青奚的师侄,果然厉害!”
瑞喜:“要不是三奶奶,咱们爷今天回去又得跪祠堂,说不定还要被罚去家庙挑大粪!”
恒昌点头:“嗯。”
跟林府众人再次告别,徐婠让墨小只把那曲秀儿带上马车。
墨小只刚要下手,谢凤麟却说:“慢着。”
他把徐婠带至一旁,问:“既然已经揭露了她的谎言,还带回去做什么?”
徐婠说:“她一个卖豆腐的平民女子,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攀诬你?这背后定有人指使!今日正好带回去问清楚。”
谢凤麟:“算了,放她走吧。”
“放了?”徐婠不解,“为什么?”
谢凤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这是什么话?”徐婠奇怪地看着他:“你可知道,今日若不是我认出她假孕,你的‘丑事’又该满天飞了!今儿窦内侍还在这里,传回宫中,温嫔娘娘会怎么看你?皇上和皇后娘娘又会怎么看你?这样下去,你的世子之位,怕是早晚不保。”
谢凤麟斜着她:“怎么?担心你处心积虑谋来的世子夫人之位丢了?”
徐婠:“不是!我是心疼你。她不是已经闹过一次了吗?还害你受了罚。正好带她回去,让大家都知道知道,你蒙受了多大的不白之冤!”
“这点算什么?”谢凤麟说:“我这辈子,蒙受过最大的不白之冤,是说我潜入外祖父家的内宅,轻薄了一个又矮又丑,品行不端的平民女子!我还被迫娶了她!要不,你先帮我把这事儿沉冤昭雪一下?”
“……呃,这……”徐婠有些尴尬。
上次这般尴尬,还是在教训师弟师妹们不要贪图口腹之欲时,被人发现鞋上沾有失踪的芦花鸡毛。
谢凤麟:“怎么样?你把这事给我整明白了,能抵过其他的一百件。”
徐婠:“那个和这个,性质不一样。我设计嫁给你,是出于爱慕。曲秀儿这样做,是想害你!”
谢凤麟:“狡辩。”
徐婠:“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执意要放了她?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整你?”
谢凤麟:“这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徐婠声音柔美却坚韧:“你不告诉我原因,我就不放!”
“怎么?我现在说了不算是吧?”谢凤麟转头吼道:“瑞喜,恒昌,放她走!”
徐婠:“不许放!”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动弹。
谢凤麟:“怎么?你们要造反?”
瑞喜:“爷,小只姑娘押着她呢!奴才不会武功。”
恒昌:“奴才屁股还疼着,使不上劲。”
桑榆摊摊手,表示他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