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泗几十年的经历中,吃过最好吃的面,就属京州大学外那家老面馆的面了。
老申的手艺堪称一绝,出锅的面哪怕不放任何调味料,甚至连油盐都不加,那滋味也能让人永世难忘。
相比之下,这个靠着高档食材做出来的“天下第一面”,显得十分普通。
“哇哈,你们听见了吗?他说还去过京州呢!”
“他去京州是不是坐飞机去的呀?就他这造型,人家准许他上飞机吗?”
“哼,人家不仅去了京州,还去了京州大学呢,那可是咱华夏最高档的学府,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去听课了,是不是叫花子也想成为高精尖人才
啊!”
秦泗的一番解释,只换来了众人一句句嘲讽。
在他们眼中,像秦泗这样的流浪汉就只能一辈子混吃等死,离没离开过本地都是个问题,更别说是去遥远的首都京州了。
秦泗无奈,只能独自摇摇头。
不宜张扬,就只好忍气吞声。
于是他便不再搭理别人的嘲笑,自顾自地吃面。
他可不会因为这面口味一般就丢掉,一来他是付过钱的,二来这些面条都是精选出来的食材,最终都来自于华夏大地的片片土壤之中,由勤苦的华夏农民种出来,因此他绝不会浪费。
早点吃完早点离开,他隐隐有些不安,如果在这里待
久了,迟早有可能暴露身份,到时候要是闹大了,就没办法悄悄搞自己的研究了。
想到这里,他急忙低下头快速把面往嘴里送。
可就在这时,一道矫健的身影突然从他脚边掠过,“啪”地一声撞到了隔壁桌一个中年女人的腿上。
女人定睛一看,赫然发现那是一只白色的小狗。
“啊!”
她扯开嗓子尖叫,条件反射地用力踢脚,那小狗顺势电射而出,直直地飞向秦泗。
“嘭!”
一声闷响传来,破木桌的桌角被狠狠击中,随之而来的就是小狗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惨叫声一出,周围人的目光立刻都被吸引过来,秦泗
也低头看去,只见那穿着“白色羽绒小棉袄”的宠物狗正仰面倒在地上,左右挣扎,鼻子和脸上满是鲜血。
秦泗再移开目光看向桌角,原来这木桌子做工粗糙,桌腿之间的横梁伸出来一个尖头,那宠物狗正是直直地撞在了上面,才导致头破血流。
此刻那尖木头也还残留着血迹。
而且,这狗他之前见过,正是那位京州领导李诚的女儿养的宠物狗,方才几人下车时他无意间看了一眼,这狗就被李诚的女儿抱在手中,所以有点印象。
“哪儿来的死狗,敢来碰老娘的瓷,找死!”
中年女人咒骂了一声,急忙抽出桌上的餐巾
纸,用力擦了擦腿上的丝袜,一脸恶心。
“这狗好像伤得不轻啊,听着叫声好惨烈。”
旁边有人说道。
“这这……这不是刚刚那个,京州来的领导,他家女儿抱着的狗吗,怎么会跑来这里?”
“卧槽,还真是那只狗,这下闯祸了,鼻子都给它撞歪了!”
“完了,要是让领导女儿知道了,咱们申请的那几个项目不就泡汤了吗?”
“不……不是我……”
中年女人一听这狗来头不小,顿时后悔了,慌忙左顾右盼:“不是我把它弄伤的!”
说着,她灵机一动,伸手一指秦泗,抬高了嗓音道:“是他!是这叫花子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