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尽管秦泗帮李辉准备了工具,也告诫了危险性,但最后他还是没能从坍塌的矿洞里逃出来。”
“他明明已经离开了矿洞,他是为了救回那些实验材料,又折返了回去,只没想到这一回去,就再没能出来,李辉他是好样的,他是英雄!”
此时的秦七汐,除了对李辉的惋惜,还有一种对秦泗所作所为的疑惑。
一个抛妻弃女的冷血动物,又为何会为了帮李辉借来头盔和检测仪,连夜步行去10公里外的总部呢?
这不太符合他的形象。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这个让妈妈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到底有着怎样的魔力?
不知过了多久,网友们的催促声传来,她不得不将所有疑问都抛诸脑后,点开了下一条视频。
时间是2011年,11月13日。
那是一间贴着白色地砖的屋子,黑色的窗帘拉开,阳光照射在地板上,整个屋子显得格外明亮。
屋内的陈设相对齐全,木质的办公桌、办公椅、茶几、没有电视的电视柜,还有墙上画满了各种机械零件图案的壁纸。
从拍摄角度推测,录制工具应该是门上的监控,因为时间已经来到2011年,所以也用上了更高级的监控设备,视频中
的画面已经能够完整清晰地呈现了。
画面里只有两个人,在办公桌前相对而坐,面对镜头的是王屹,而背对镜头的,从身形来看应该是秦泗。
也许是条件得到了改善,两人面前的桌上都各自摆上了一杯咖啡。
“你说你要代替林询寄信,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王屹突然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秦泗点了点头,说:“决定好了,我不得不这么做,林院士的家人,比我更需要这封信。”
说着,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现在我们的研究已经有了较大突破,相信用不了几年,你,我,大家,都能风风光光地回家,都能和家人团聚。”
说着,他抬头看向了眼前的王屹,声音有些落寞。
“但是林询,他永远也回不去了。”
王屹从桌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深呼了一口气。
“根据规定,确实也只有你有资格代替林院士寄信,行吧,那我帮你申请。”
“谢谢队长。”
秦泗一边道谢,一边将手伸向桌上的烟盒,不料却被王屹一掌拍开。
“你小子干嘛?”
王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医生说的话你当耳旁风是吧?不准抽烟不准抽烟!你是觉得命太长还是怎么滴?”
秦泗无奈摆摆手,“一边让我不准抽烟,一边使劲让我吸二手烟,我都不好意思说你。”
听到这里,王屹神色一愣,皱了一下眉头。
接着便急忙掐灭了手里的烟头,声音也变得柔软起来,他说:
“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再当着你的面抽烟。”
“我去,‘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再当着你的面抽烟’,这王屹院长也太宠秦泗了吧!”
“这对也挺磕,不过话说回来,秦泗把寄信的机会让给了已经去世的林询,这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林询的家人不知道他已经去世了吗?”
这时,之前直播时自称“国科院小职工”的网友又冒了出来。
“据我所知,从林询的遗体被运回京州再到下葬,他的家人从头到尾就没有出现过。”
“听说他有老婆,还有一个儿子,儿子得白血病去世了,老婆也因为刺激过度变得精神失常,多年以后才渐渐恢复,另外他还有一个患上了阿尔兹海默、被扶养在养老院的母亲,同样也没有能力来参加他的葬礼。”
电脑屏幕前,秦七汐忽然叹了一口气。
真相原来是这样,秦泗本来有两次联系她和妈妈的机会,但最终都放弃了。
第一次因为要和林询一起去漂亮国参加国际科
研大赛,第二次则是把机会让给了已经死去的林询。
一次为国,一次为义,这让她生不出仇恨的理由,她只是有些心疼妈妈。
因为即使是在2011年,妈妈依旧在坚持着每隔一天就回一次她们原来住的街道,问问有没有秦泗寄回来的信。
无论晴天还是雨天,无论狂风还是雷鸣,日日如此,年年如此。
而每当妈妈空手而回,看见满脸期盼的女儿,却又不得不强行掩饰自己的失落,报以微笑。
妈妈一次又一次地给她创造希望,也给自己创造希望,可那份希望到最后都没能生出结果。
秦七汐想,要是妈妈等到了那封信,那该有多好啊?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打开了下一部视频。
视频显示的时间为:2004年10月23日。
这次的场景和以往截然不同,从荒无人烟的大沙漠,变成了灯光璀璨的科技大厅。
镜头下,来自世界各地、容貌各异的人齐聚在偌大的科技大厅中,墙上数米高的荧幕上显示着一行大字——“第四届国际科研大赛颁奖仪式”。
除了各个国家的代表团,台下还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