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玉栖睁开眼,面前赫然是一张狰狞放大的脸——属于是他的大学同学宿兴的。
宿兴吃惊地问:“啊?连玉栖,你也要没命了吗?不对,你不是死了吗?葬礼图片我都见到了。”
什么?
连玉栖混混沉沉的想,什么他要没命了?什么他已经没命了?
他是出车祸了吗?
他记得,他现在应该是在去老寿山的路上,去见一位名叫颜锦棠的狗屁山人的。
颜锦棠,呵,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男人。
一定是专骗老人家的江湖术士,也就是他老爹蠢,都把这位颜锦棠夸出一朵花了,还说要他跟人家多学学。
学个屁。
连玉栖不是主动要去的老寿山的,还不是他最近打架太凶了,气性一上来,都把一个骚扰女人的男人快打死了。
虽然他是路见不平一声吼,但他老爹还是看不下去,拿他的信用卡作要挟,逼他去老寿山修身养性一段时间。
什么时候他的一头蓝粉杂毛掉光颜色了,才能回来。
连玉栖觉得上老寿山没什么问题,不就是没事喝喝茶,看看野花,虽然跟人打不了架了,但能跟猴子比划两招啊。
没曾想,去的半路上他睡着了,等一醒来,就是现在的状况了。
“兴子,你也来老寿山旅行了?你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我没命了?我的葬礼又是怎么回事?”
连玉栖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他揉了揉头,感觉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一跳一跳的疼。
宿兴不太理解道:“你的葬礼就是你的葬礼。我收到消息,说是你死了。我当时在海外,没去参加。”
“哈?”连玉栖心想他什么时候办过葬礼?
他说:“整蛊的吧?我活的好好的。”
宿兴点点头,说:“你还活着,葬礼应该是整蛊的。但你来这里,说不定你真的要办葬礼了。”
连玉栖这人的仇敌多,弄出葬礼整蛊一事不多意外。
宿兴也想,连玉栖的葬礼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他有可能是记错了人了。
连玉栖对目前状态云里雾里的,问:“什么意思?”
宿兴指着四周:“我不多说了,你先仔细看看周围吧。”
一波弹幕来袭:
【无意间点进来的名叫[老寿山]的直播,那女的死亡吓死我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所看到的是一种不正常但正规的祭神许愿的仪式。简而言之:另类邪教。】
【官方号叫[老寿山],我还真以为是介绍风景名胜的。】
连玉栖环顾左右,发现他处于一所中世纪城堡的武器库内。
房间是由石头雕砌而成的,地方很大,四角的煤油壁灯和天花板枝形吊灯照亮了这间石头屋子。
贴墙放着几套手执长矛的钢铁盔甲,靠中的五六排长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刀枪剑戟。
居中是一张灰黑色的柏木长桌子,零零散散地放着十几把木头椅子,能供人就坐休息。
一座大火炉在角落里,堆满了长时间积累的灰。
除了连玉栖和宿兴外,还有三男三女,活着的是则三男两女。
其中一位中年女人死了,在连玉栖睡着的时候。
中年女子的手指有道流血的小伤口,她不经意间用手指摸了下石砖,骨头和血就沿着那道小口子,呲溜一下全就都被石头吸干了,现在是她是一张随风招展的人皮。
呃……因为四周没开门窗,没有风,所以她暂时还展不起来。
中年女人的喊叫声只有短短的一秒钟,但凄厉非凡,一下就把场子跟镇住了。
所以三男两女和宿兴都怕了墙壁了,全都颤颤巍巍地往正中间坐,唯恐跟中年女人一样死了。
只有一个长发男人例外,他背着一把古朴的中式长剑,依旧靠着墙低着头坐,貌似是睡得正香。
但长发男穿得跟长剑不符合,很随意和西式,头戴一顶斜角遮阳帽,上身是质地绵细的松垮白罩衫,下身是斜纹黑裤子,脚踩着一双带浅跟的灰皮鞋。
花里胡哨的装扮。
连玉栖又看看他自己的着装,发现跟周围的人一样,都是偏向于中世纪的着装。
此时是秋天清爽的气温,衣服都还比较单薄。
连玉栖穿着挺括的翻领灰白色衬衫,搭配法兰绒衬衣裤,一双雕花的中筒靴箍住修长的小腿。
更显得小腿的线条简单而有力,一腿踹出人的一口血,貌似不是太大的问题。
“怎么回事?兴子,你不是出国读研了吗?呃……这里好像也确实是国外。难不成老寿山是外国的山?”
连玉栖越说,越觉得离谱。
宿兴一脸幸灾乐祸道:“老寿山是一座山,也是一个无限恐怖闯关游戏,来到这里的人,要么是自己快没命了,要么是重要之人快没命了。”
“哈?我快没命了吗?我明明是让别人快没命了。”
连玉栖摸了摸俊脸上的淤青,这就是他跟那位骚扰女人的色狼干架时被打到的。
“那你是被人坑来的了吧?谁啊,跟你有这么大的仇?来此可是九死一生的事。”
连玉栖轻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