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村。
自从收到赵父的信,族里的长辈们就开始忙起来,考中举人必须要好好庆祝一下,排场自然不小,大庆他们回来还要时间,所以很多东西都要他们帮着先预备上。
心里赵父也托族老帮忙,他们家出了这样的大喜事,流水席必然是要摆上个三天,考中秀才的时候,赵父就想摆三天流水席,但是赵怀玉说太高调最后就算了,这回他们谁也劝不住赵父,赵父是必定要好好庆祝一番的。
本来这事应该是托给赵家大房去办更合适,但是想到大儿子,这种细节的事情他处理不好,张氏就不说了,孙媳妇总是年轻,赵父也不放心,反正他们家的事情族里的人也知道,所以也不避讳了,直接让族里派人先帮着准备,现在天冷了,食材什么的也能放住。
赵大哥从知道平平考中举人,每天都喜气洋洋的,虽然两家关系疏远了,但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赵字,在赵大哥看起来,平平考中举人就是他们家天大的喜事。
张氏知道消息先是一愣,后面心里就开始暗戳戳嘀咕,什么走狗屎运啊,考官不长眼啊,当然这些话她只敢自己私底下说,不敢让其他人听到,她现在每天表现的就是一副洗心革面的样子,赵大哥和虎子对她也比之前态度好了些。
林月容本来是高兴地,但是知道家里的事情被托付给族里办,面上有些过不去,这不就是变相的告诉其他人,不放心他们大房做事吗,因为这件事,林月容还给虎子抱怨过。
虎子的反应奇奇怪怪的,只说听长辈安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林月容看丈夫也没什么反应,心里就算有些不舒服也按捺下去了。
出门遇到其他人贺喜,也是正常的应对,尽管有些人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她也忍忍过了,反正他们现在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找事,林月容就当对方是嫉妒他们家了。
信中赵父说了他们大概回来的时间,所以眼看到了时间,赵家人也紧张起来了,他们有的人连县里都没有去过,见过最大的官就是里正,或者是来收税的官差,几十年前赵氏族里出的官老爷,已经在外很多年没有回来了,只有每年一封信回来。
等赵怀玉一行人坐着马车回来的时候,村口早早就安排了人放风,第一时间就跑回去传消息。
敲锣打鼓的早就准备着了,一听到人到了,立马拿上家伙去迎接,赵氏的族长带着人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赵家大房一行人,双方意见面,赵父就招呼大家下车。
双方热情的招呼,众人的焦点自然是平平,现在也不排资论辈了,平平现在就是这里身份最贵重的人,族老们说话也要客客气气。
“这就是举人啊,大庆家真是有本事了,竟然真是出了个文曲星。”
“小时候我就看出来赵举人不同凡响,将来必定是要一鸣惊人的。”
“行了,省省吧,别在这里马后炮了,赵大庆家离你家那么远,赵举人小时候你留没留意过都不一定。”旁边的人笑着拆穿对方,把人说了个大红脸。
“你别说,我家可是离赵大庆家很近的,赵举人自小就听话懂事,之前在族学里念书成绩就很好,要不然当初他爹娘也不会费那么大劲把人送到镇上念书。”
“行了,别说了,跟着人走吧,今天咱们可是要沾沾喜气,顺便吃顿好的。”
“我可是听说了,族里安排杀了好几头猪,说是要摆三天流水席,真是大手笔啊。”
“要是我家后辈里出了个举人,我也愿意花费这么多庆祝。”
“你想的倒是美,谁不想。”
人群中的议论声就没有停下来过,大家现在也不敢随随便便挤上前去,他们都知道举人老爷的身份,不似之前当上秀才时,大家还没什么特别的距离感,现在看赵举人,就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势在,让人不敢随意冒犯,尽管他们可能是长辈。
从得了消息,就有族人安排这开始做席面,村里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只要是在家没事的,都跑来赵家围观,也不上前搭话,就是挨个到了近看看看赵举人,然后就又出来等着吃席面。
平平的额感觉十分奇怪,坐在屋子里一边和族老亲近的长辈寒暄,一边要接受一个个村人的围观,这次比上次中秀才可夸张多了,有的妇人直接抱着孩子过来,站在门口指着平平说将来要有赵举人这般本事的一成也好。
那感觉跟玩杂耍的猴子也差不多,但是平平也知道大家没有恶意,只是觉得稀有,所以面上还是尽量保持着微笑。
平平累的时候,本来还想找爹娘求助,但是一转眼,赵怀玉和陈秋月也是被人群围着,眼看着面上的笑容也是僵硬的。
算了,他们一家今天是别想脱开身了, 这种热情真是让人难消受。
第一天主要是村里人,第二天就是远一点的亲人,像是陈家人和赵母娘家人等等,大家见面对赵家又是一阵恭贺,另外就是一些附近的乡绅大商户。
赵母听儿子的只要不是太贵重的都收下了,一般都是二十两左右的贺银和一些笔墨纸砚,一家不显眼,但是耐不住人多,等到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登记账本的时候,算下来,一天就有将近二百两。
“收下吧,哪家送了什么也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