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特别大的功夫,南艺才终于得到了和刘行长吃饭的机会。
桌子上没摆几个菜,这位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成功的中年男人,根本就没有动几筷子。
但是结账的时候,南艺踩着高跟鞋,妖娆的去前台结账。
周六一看到了签名的单子,刷卡刷了四万八,而且还是什么都没有聊,大家都觉得很正常,一瓶八千块钱的酒,每个人倒了一杯,就没有再喝。
这位刘行长,甚至都没有把酒杯端起来,只有南艺一直在尬聊,什么您这身衣服真有品味,手上拿的盘串光泽度真好……
郑竹薇一直在给南艺倒酒,她存心的,要了两瓶高浓度的白酒,倒了四五杯:
“南姐,难得今天开心,多喝点。”
而郑竹薇自己,却是一句:
“我不爱喝酒
,我喝点矿泉水吧。”
服务员拿过来的矿泉水,周六一在南艺的冰箱里也见过,一瓶九十八。
郑竹薇喝了一瓶矿泉水,而南艺喝了有将近两斤的白酒,周六一原本是想要替南艺喝的,但是南艺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如果喝了的话,他的身份就没有那么尊贵了。
这让周六一觉得眼皮都在跳。
只怕南艺在这里喝死了。
但是周六一想要拿过来的时候,南艺一脚就踩在了他的脚上,让他千万不要动。
南艺一直保持着微笑,从头到尾,没有任何的失态。
刘行长和郑竹薇上车的时候,车窗摇下来,刘行长对南艺道:
“我的手机号你记一下。”
南艺赶忙拿出手机,把这个人的手机号码记下来。
坐在后面的郑竹薇,看南艺的表情,绝对是能吃人的,但是又无可奈何。
然后,车开走,南艺在后面,笑颜如花,还一个劲儿的鞠躬,态度谄媚到了极点。
但是那辆车消失在了路口,南艺整个人一下子垮了,趴在花坛那里大吐特吐,恨不得把胃都给吐出来。
周六一拿了瓶矿泉水给她漱口,然后她就坐在花坛旁边,软软的躺下去,周六一只好把她背起来。
她用纸巾捂着嘴,已经胃出血了,但是她一点也不在意,就是抱着周六一的脖子,很是贪恋那样的温暖:
“等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可以不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周六一道:
“你的钱,应该足够维持在国外的中产以上的生活吧?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呢?”
南艺醉眼朦胧,一张脸好看的像是开到了盛放的玫瑰,浓烈冶艳:
“你太年轻了,你以为那些金丝雀,在国外住着豪宅,过着人人羡慕的豪华生活?怎么可能?他们依附于国内的男人,每个月守着银行卡,等着国内打钱过来。豪宅又怎么样,根本不在自己的名下,而且有钱人的皮草,都是登记过的,不能随便卖。
不能工作,不能抛头露面被人抓到,没有自己的交际圈子,语言障碍,时间长了,人会抑郁的。
这样的人,我认识好几个,都已经开始看医生吃药了。
我为什么要步这样的后尘?”
周六一顺着南艺的话继续问:
“那你做过什么?”
南艺呼吸平稳,似乎是完全睡着了。
……………………
梁培禾现在忙得焦头烂额,不是因为线索太少了,而是因为现在的线索太多了。
祝佳音和范迪从郑霍忠那里得到的消息,再加上痕检科以前的资料,就可以投入人海战术,重新启动之前的大案。
而现在南艺的这条线,光她那个蛋糕店,就能拉一车的案卷了,许仲平坐在电脑前,一边喝水一边揉着额头:
“我的cpu太热了,得好好的降降温,这种案子,还是头一回碰到这么多的。”
祝佳音啧啧称奇:
“我真是服了,不搞杀猪盘,居然赚的还更多!”
清单,拉了长长的一条,还在继续拉,不是三江本地报案的,外地的也有不少。
尚天鲲就关注后面的案值,眼睛都快要成了斗鸡眼:
“我勒个去,这一单都是好几十万到上百万的,还有人真的嫁入豪门了,这做成一单,就够咱们拐卖妇女案小半年的收入了。”
毛尖还查了查法律条文:
“这种的,判的更少,而且受害者不少还会帮着骗子说好话,有的根本就不让立案。”
范迪看着那么多的数字,都觉的有点儿手抖:
“这碰瓷儿碰的,可比那些老头儿老太太高明多了,老头儿老太太,顶多讹诈个千把块,这可就把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都给解决了。”
毛尖又说:
“这有钱人怎么那么多……”
话还没有说完,范迪就和他掐起来了:
“你这思想可不对,我们的经济方向,是一部分富裕起来的人,带动另一部分人富裕起来。这一部分人,作奸犯科,早晚会落到我们手里,你羡慕个什么劲儿!”
毛尖用案卷挡住脸:
“溜了溜了。”
谢敏现在把自己的办公桌,搬到了和大家一样的大办公室,她对面是个文职的女警,有三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