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处有自己的安排,肯定是有个大牛,需要现身说法,才把我们带到了这里。”
梁培禾扶额。
这个世界上,因为职业、性别、自己所处的社会地位、以及所受到的教育而墨守成规的人,才是大多数。
像周六一那样的人,才是少数。
…………………………
梁培禾原本是苦思不得其解,周六一没休假,晚上还在宿舍打游戏,他把周六一拉出来散步。
周六一问:
“最好的老师,不就是对手吗?从九四年通网到现在,我们抓到的互联网金融犯罪的不少吧?现在的电信诈骗和跑分的路子野,我们从监狱里找一个问问,不就行了吗?”
就这么简单?
梁培禾都觉的这个思路,有点不可思议。
周六一道:
“我知道,我们的这个行业,也有很多的大牛,就像是缉毒方面有姜汉山宋学文那样的,几十张花卉的图片放在面前,他们扫一眼抢购啊里面的罂粟花找出来。
图侦处理,有敬鹤鸣那样的,可以从好几个人的供述中,直接画出来嫌疑人的长相,能被电脑识别出来。
这段时间,部委下来的专家,年纪不大,但是战绩彪炳,能把国外的国家的官网给黑了。
但是这些东西,和我们需要的都有距离感,我们可以仰望到科技前沿,却更需要直接拿来就用的东西。”
梁培禾直皱眉。
哪有猫抓耗子,和耗子学习技术的。
周六一两手一摊:
“反正我家里卖方便面这么多年了,要是销量下滑,我们就会直接问为啥不来吃了。
我家夏天的面,要过冷水,冬天的桌上的辣椒,要更辣。
有时候,厨子自己都感觉不出来的差异,只有吃的顾客才能明白。
鞋子舒不舒服,只有脚知道。”
市井的生存智慧,就是这么简单又直白。
梁培禾想了一晚上,然后第二天就让周六一和雷明两个人去提个人出来。
计云兵的案子,被审的细的不能再细了,案卷做了将近四千页,三十多万字,当时那些警察们,就已经被折磨得够呛,甚至有人吐苦水,再也不想见到这个货了。
这么多的东西,拿给警察们看,也不大现实,不如直接把人拉过来,现身说法。
而且,正好有个案子,计云兵要换地方判了继续坐牢。
这么一个人,再合适不过了。
梁培禾和郭胜利和谢敏都商量了一下。
郭胜利认为梁培禾疯了:
“我就没听说过,耗子还能给猫当老师的。”
谢敏更严肃:
“谨慎,慎重,千万不要说出去,大家会笑话你的,拿案子没办法了,居然想到了这种昏招。”
…………………………
计云兵戴着铐子,喝着可乐,也觉得不可思议:
“不会吧?警花姐姐,我是个罪人,你要让我去给你们讲解什么叫做犯罪?”
雷明面不改色:
“这方面,你是专家级别。”
周六一拿出案卷,笑容天真无邪:
“我已经拜读过了,如果不是你的合伙人使用了明文密码,被警方挂着字典撞库暴力破解,你大概不会落网。”
计云兵似乎有点难堪:
“我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识人不明呀,这么无聊的东西,三分之一都是名词的东西,你居然能看完,怎么可能是个临时工,我真的是低估了你,在我们这行,年纪越小的,破坏力越大……”
说着,计云兵还不怀好意的看着周六一:
“你不会是想要先考个遍,看看警察是怎么办案的,然后在自己捞钱的时候,躲避警方的追捕吧?”
雷明看周六一的眼神,现在都变了。
周六一正想要辩解,但是计云兵极为肯定地说:
“只要搞过一次的人,就再也看不上那点儿死工资了,除非是进了超级大厂,但是进了厂的,大部分也只是被互联网大厂出高价钱养起来,不要再搞破坏,人呢,只要日子过得安逸下来,手艺基本上就废了…
…”
周六一扶额,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梁培禾为什么要让这个货过来讲课了,因为计云兵完全是犯罪的思路,天马行空,肆意的很。
当然不能让雷明在旁边看笑话。
但是如果承认自己卖外挂,那就是犯罪,如果不承认,计云兵就会认为他无能,所以就是读了几天书进体制混日子了。
周六一翻了翻计云兵的履历:
“你在一三年的时候,春运的时候倒腾过火车票?”
计云兵点了点头。
早期的黑产,还没有泛滥成灾,很多野路子并不能坐享其成,需要自己去线下跑很多业务,才能换一口温饱。
计云兵,也是其中之一,他点头:
“对呀,网上买火车票的系统才上线没几天,票都被人给抢了,不少人还没有用上智能手机,只能聚集在火车站排队,排队也买不上票。
我狠狠的搂了一票,一张票加个八九十块钱,那都是常有的事儿,后来大家都会用智能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