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
所长立刻踩油门离开,嘴里絮絮叨叨的:
“坏了,老刘把他单位的协警都撒出来了,看来季度指标是真的没完成,一个个的六亲不认。
汉山还在这条街上等着接孩子,他那辆车屁股太大,不好停,每次都扔大马路上,肯定会被贴罚单,我得给他打个电话!
老王也在这片儿的超市买东西,我也得给他打个电话。”
所长把周六一放下来:
“晚上记得回所里来,你年纪轻轻的,多把时间精力放在工作上。”
这话,说的很委婉了,但是很像是父亲对儿子的嘱咐。
周六一笑了笑:
“知道了,所长。”
下车以后,走在街道上,三江市街道独有的银杏叶子落下来,初秋的空气凉飕飕的灌了满怀,肺里充斥着城市的尾气和路边摊的烧烤味,人间烟火腾腾的味道。
所长开车走了以后,陈书航吭哧吭哧的过来了,还有点埋怨周六一:
“怎么就走了呢。”
周六一笑道:
“不走难不成让你贴罚单?”
陈书航看着手里的单子,有点不好意思道:
“我没那么想!就是想过来打个招呼,没想到所长走了,我们队长还想请所长喝顿酒呢!”
周六一笑笑:
“那下回吧!”
陈书航连忙掏出手机:
“咱两也加个微信,有空聚一下,我们真是忙死了,进队里之前,我以为是双休加办公室,上班以后才发现是单休,再加天天在马路上执勤……”
周六一也吐槽着:
“可不是嘛,上班以前,我以为单位的网速好,打游戏爽,上班以后才发现,四天一个班,处警办案居然不分,每个人都得这么硬干,每个月五六宗刑事案件,值班搞行政案件,还要调解案件纠纷,真是天天加班,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和住在号子里的放风一样,工作选的好,天天赛高三……”
共同的话题,让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周六一还问了一下那天抓到的季元杰怎么样了。
陈书航气的跳脚:
“那个季元杰,真不是东西,伤者送到医院,就剩一口气
了,季元杰和他的家属不知道从哪儿听到的,不去探望伤者,坚决不给医药费,就能把责任降到最低。
本来就怨他,认错态度又不积极,人在抢救室给他打电话,他还叫嚣着什么人死了还能少赔点,icu才是个无底洞。
现在人没了,人家属现在铁了心要告他,坚决不会给出具谅解协议书,让他把牢底坐穿。
本来坐不了几年,现在闹得挺大,看法院怎么判吧。
真是太闹心了。”
谈到案子,陈书航看起来挺和善的一个人,火气蹭蹭的往上冒:
“不遵守交通规则,真可怕,你是不知道,就咱们这个路口,到了晚上,货车能进来了,转弯让直行,多少人都不遵守。
上回,大货车冲过来,那小轿车还往前挤,我急了,踹了小轿车的车头一下,才让小轿车急刹车停下来,我这腿瘸了大半个月呢。
要不是我拦着,那小轿车就成了饼子……”
陈书航说的很淡定,好像这种很可能缺胳膊断腿要命的事情经常见一样,周六一听得目瞪口呆:
“现在当交警这么危险吗?”
陈书航摇头:
“没有吧,我同事们的报损率也不高呀……”
这时候,一辆车停在了一个甜品店门口,陈书航和周六一道:
“不说了,我先去工作了,这个月任务实在是太重了。”
周六一多问了一句:
“贴罚单,一张两百?”
陈书航点头,又摇头:
“我先去叫一下车主,把车开走就不贴单了,主要是车停在这里,前后两个红绿灯口都会堵住,一堵就是半个小时,都着急回家,谁受得了。”
陈书航急急忙忙的小跑着奔着那辆停在路边的车过去了。
电话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国宝,周六一眼睛一亮,立刻把电话接起来,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明快,不容置疑:
“我晚上有任务,不能和你吃饭了,不过我现在开车路过你们单位,要不来我们单位吃饭?”
这根本就没得选嘛。
晚秋的风声萧瑟,周六一踢着路边的石子,听着明亮爽利的雷明的声音,真切的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浮躁的心情得到了缓解,笑道:
“每次都用你们单位的不锈钢盆吃红烧肉,我都腻了,好不容易给你个宰我的机会,你居然不要,我都准备好带你去市中心的旋转餐厅了,黑松露让你随便刨,赏个脸呗。
难得我现在已经参加工作了,给你个宰我的机会。
怎么样?”
国宝显然心情不错,但是在气质这块儿拿捏的死死的,完全是说一不二的风格:
“算了吧,就你那点工资,两个月只够吃一次。
我可是记得,你头一次吃我单位的红烧肉时候,香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差点把不锈钢盆给啃了。
现在你才挣几个钱,居然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