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周六一啥也没说。
女人坐在驾驶位上,头抵着方向盘,眼眶红了,问黄青梅:
“世界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但凡,他能对我说几句好话,我都还想和他在一起。”
黄青梅啥也没说。
显然,这两个人都不需要听别人的意见,一踩油门,出了派出所的大门,立刻各奔东西。
好不容易送走这两个瘟神,黄青梅松了一口气,表情有些怅惘:
“当时接到这对报案的时候,我才来这里当辅警,刚结婚的人,为了一条金项链,恨不得把对方给撕了,我跑上跑下,一直希望咱们所里的人能帮他们把金子找回来,他们就能不离婚了。
后来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所里就把结婚证给撕了,又拿着碎片去了民政局领结婚证。
我难过了好几天,觉得是自己当警察不称职,所以帮不到他们。
后来我经常在晚上睡觉之前想,如果能找到这条金链子的话,他们是不是就能重新在一起。
但是,现在金链子也找到了,他们还是像两个仇人
一样。”
周六一把弄乱了的材料整理好,不知道怎么安慰黄青梅了。
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样的。
施雯雯把刚才的情况都拍下来了,她倒是有话和黄青梅说:
“现在你放心了,就算是没有失窃案,他们也会因为其他的原因分手的,可能因为一顿饭,因为一个误会的时间。别自责了,我觉得你已经很尽职尽责了。”
黄青梅坐在工位上,看起来有点疲惫
“你说得对,一个人到底会变成什么样,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和其他人其他事情没多大关系。”
处理完了这件事情,就差不多到了下班的时间,周六一原本是打算和和青梅施雯雯去吃饭的,但是手机响了。
国宝发过来一条信息,简明扼要:
“火锅还是烧烤?庆祝一下你上班了,我请客。”
周六一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欢欣雀跃,就像是小孩子即将见到远行归来的亲人,那份开心,溢于言表。
但是,周六一还要拿捏一下架子,不想被雷明看到他到底有多期待。
回复就显得轻佻了一点:
“都行,如果你愿意亲手做菜,那就更美了。”
国宝回复,更加简洁明了,像个木得感情的套马杆的汉子:
“没空!不吃拉倒!”
真是警队里出名的霸王花,高冷之花,令人无法招架。
周六一嘴角露出一点笑容,轻松的,愉快的,不愿意被人察觉的。
女人更敏感一些。
施雯雯捕捉到了周六一脸上的这些表情,她的心里,像是平静的湖泊,被丢下了小石子,一颗一颗的,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在周六一说谎以前,她先拉起了黄青梅的手:
“青梅姐,我晚上想逛逛附近的小吃街,我听说龙华街这片的小吃是三江市最地道的,我们学校距离这里太远了,你能不能陪我?”
黄青梅其实挺期待和周六一吃饭的,但是施雯雯缠着她不放,周六一又说:
“我有朋友约我,要不一起?”
黄青梅犹疑了片刻:
“那你去找你朋友吧,咱们改天约。”
黄青梅当然是难过的,如果周六一是诚心想要,会用肯定句直接说:我朋友过来,咱们一块儿玩。然后再简单的介绍一下朋友的情况。
但是,疑问句摆明了是希望她拒绝。
………………………………
周六一换了警服,打了卡,准备出去,正好碰到了所长开车下班,所长很少能按时下班,主要是多了周六一,黄青梅现在对所里的事情也比较上心了,就少加了一部分班。
周六一本来是想要绕着走,因为每次碰到付胜,付胜都能找到理由批评他一顿。
比如这次,周六一懒得处理这对男女之间的矛盾,直接把他们塞上车走了,我国大部分单位的惯例,都是劝和不劝离。
周六一当没看见,六亲不认的步伐迈的很流畅,但是很悲催的是,所长却把车窗摇下来,热情好客的像个黑车司机:
“去哪儿?我捎你一程?”
周六一硬着头皮道:
“不用,我去市中心,坐公交车去。”
所长黑脸一拉,很不喜欢现在小年轻这个矫情做派,还在继续拉客:
“晚高峰,你拿个方便面能挤成面粉,公交车过去得一个小时。”
所长其实是希望有个办公室之外的氛围,和周六一谈谈。
现在的小孩儿,心思都太复杂了,九曲十八弯的,盘丝洞一样。
周六一看了一眼,打车很不好打,但是雷明的时间更不好约,可能这一刻有空,下一刻就没空了。
群众不会挑着下班时间报警,他们只要遇到了事情,就会拿起手机。
周六一只好上了所长的车。
不过,他看着所长的脸,还是觉得自己上了一辆黑车。
所长一转方向盘,出了大院,就着刚才新鲜热乎的教材教育周六一:
“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