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吃饭了,这案子完了,你得请我们全所的人吃饭。不过,我们所还是缺人,你可一定要给我安排个特别能干的小伙子。”
梁培禾又为难了:
“你也知道,现在的公务员考试,女生比男生能考试,我们作为国家单位,不能搞就业歧视。”
付胜虎着脸: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在我们这种单位,都是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我招个女的,只能当一个劳力,但是招一个男的,能当两个劳力用。”
梁培禾不知道应该咋说了:
“活该人家辅警辞职了还发朋友圈,内涵说你们所比电子厂还累。”
付胜走路带风,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都是为人民服务,想升官发财,想混吃等死的,另寻别处。”
这么大的案值,请派出所的人吃一个月也没问题,但是看着付胜出去,身材虽然魁梧,步子有力,却和二十年前也不一样了。
沧桑,头发秃了,也白了,一
张脸糙的不行。
而照片上的人,他们几个的合影,还是清俊的。
下一代警察,年轻警察们办案,又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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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所里,周六一饭也顾不上去食堂吃,就在看调过来的监控,林雅思的手上还戴着和当事人朱大勇的情侣电子表,如果找不回钱来,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周六一其实认为自己在收到短信的那一刹那,就应该有所反应,但是他没有。
那么现在,他就更要把这个犯罪分子给揪出来了!
周六一挂上了自己常用的软件,分析速度更快。
回到所里,所长付胜也顾不上去食堂吃饭,赶忙看所里有几个人,手上没有案子。让他有点意外,大家从食堂吃了饭回来,都在看监控,看案卷,没有一个懈怠的。
就连李华,都在内网上查询其他单位有没有这样的诈骗方式,进行并案侦查。
徐海倒是闲着,他刚从食堂吃饭回来,就站在窗户外,观察周六一,所长给了他一盒烟,他都没有察觉到。
所长叫他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又摸出一个打火机给他:
“你现在怎么看这小子?”
徐海抽了一口:
“可造之材。”
付胜眼窝深陷,这几天一直有案子,人手不足,他忙的像个陀螺,桌上摆着一沓各种文件:
“你还记得邢见青吗?”
邢见青,这是一个让姜汉山、徐海、梁培禾、付胜,当年参案的每一个警察想起来都觉得可惜叹惋的人。
他们几乎从来不会坐在一起私下里提起这个名字,因为庄严,沉重,是一段英雄的可歌可涕的往事。
这个年轻的警察牺牲的时候,才二十九岁,一直忙于工作还没有结婚成家,上面有哥哥姐姐,全部都是很普通的家庭。
而这个年轻人,因为机敏、能谋善断、办案经验丰富,进入到了梁培禾的团队里。
他是他们几个人精心教出来的徒弟,是他们寄予厚望的人。
就像是……今天的周六一。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个年轻人的音容笑貌,已经远去,但是在记忆里又那么的深刻。
对于他们这些曾经朝夕相处,亦师亦友的人而言,邢见青能够好好地活着,比成为烈士强。
徐海的眼神暗淡了一下,抽完了一支烟才说话:
“老付,你孩子高考的志愿,最后报的啥?”
这句话可踩到了所长付胜的痛点。
所长付胜希望儿子将来当牙医或者是眼科医生,朝九晚五,待遇高,赚得多,越来越吃香。
结果,他儿子大学学了个农学,天天像个农民一样泡在学校的试验田里,现在大三快结束了,正在准备国考,国考的方向比较奇葩:
狱警!
传说中领工资的犯人的警种,在付胜眼里,还不如回去种地呢。
付胜气的一拍桌子:
“现在的孩子,没一个听话的,干啥啥不行,抬杠第一名!”
徐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付胜憋了一肚子的火,徐海这是在笑话他,就连自己的儿子大学学什么都决定不了的人,还管别人的前途?
你会不会管的太宽了?
老刑警就是这样,举一反三,发散思维,把人堵得没话说。
所长只好挥了挥手,让徐海出去,他还得和张桂兰把几个受害者的户籍资料传过去:
“我忙呢,这案子你上点心,我打算和分局要个警犬。”
警犬?
一听警犬两个字,徐海一改之前的慵懒:
“警犬好,咱们单位的人少案子多,打架斗殴寻衅滋事的案子多,带上个大型警犬,有震慑作用。”
他并不是像李华和周六一那样喜欢撸狗子,而是警犬能帮助工作。
付胜道:
“你能不能有点正常人的爱好?”
徐海笑道:
“办案子,抓犯人,就是我的爱好。”
徐海,把最好的青春年华全部都献给了追捕抓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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