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的真相要是被姜老夫人知道了,不追着把她扒一层皮下来才怪。
姜祈生无所谓地笑笑,“谁知道呢。”
“对了,你那书童呢?”
元卿坐在屋里与他聊了半晌,才发现他身边伺候的都是些生面孔。
姜祈生面色淡然,“他应当还在云奉山里。”
出事那日,阿闲独自一人将刺客引走,到现在都没回来,朝廷又下令封山,他多半是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了。
这倒是出乎元卿意料。
据她所知,那书童自幼跟随姜祈生,姜祈生也对他信任至极,主仆二人关系非同一般。
可姜祈生没有主动开口,她也就歇了帮忙找人的打算。
和雍郡主主动派人带着礼,到姜府问候姜祈生的情况。
姜老爷子虽然没有表现得过分亲近,但也将郡主的好意一并收下。
自姜祈生受伤的消息传回陈兴卫耳中,他又开始失眠了。
大大的黑青色挂在眼下,任谁见了都要吓一跳。
陈灼刚哄妻子睡下,便去书房见父亲。
父亲这几日的忧心他也看在眼里,但父亲什么都不跟他说,他也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只是身体再这样消耗下去,定要出问题。
陈兴卫坐在书房内抓耳挠腮,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抬起头一看,见儿子站在门外。
他立马喝道:“你来做什么,快回去!”
“我……”
“我什么我,赶紧回房去,争取早日给我添个大胖孙子才是要事,其他的什么都别管,也用不着你操心,你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陈灼叹了口气,只能转身回去。
在他走后,一个黑影闪进书房。
陈兴卫急切地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没成。”黑影嗓音低沉,“要不要我亲自去解决?”
“你不能出手,和雍郡主熟悉你,你一出手,必会引起她的注意,那我当年做的事情不都露馅了吗?”陈兴卫语气狠厉,“没想到那个小贱种命那么硬,这么多人都杀不了他!你说这箭怎么就射到姜祈生身上去了?”
“不知。”黑影如实回答,“或许是他们二人待在一起,误伤也说不准。”
黑影想起还有一件事没说:“和雍郡主今日派贴身嬷嬷去姜府了。”
“去姜府?”陈兴卫疑惑,“她无缘无故去姜府做什么?”
“不知。”黑影面无表情地答道。
他只负责办事,主子要做什么,与他无关。
陈兴卫气得原地跳脚,“你除了会说个‘不知’,还会说什么?”
“很多。”
陈兴卫:“……”
迟早有一天得被他气死!
黑影自觉任务已经完成,正要离开时,听得陈兴卫说:“你继续帮我看着她,有事立马回来禀报。”
以防陈兴卫再发脾气,这回黑影什么都没说,直接一个闪身消失。
陈兴卫眸光闪了闪,独自一人去了城外。
躲在破茅屋里的王富贵早已待得不耐烦,烦躁地在门内来回踱步。
他被赵权从沂丰县遣离,没了去处,便想着来投奔京里的大官。
他原本巴结的是陈骏,在这之前,与陈兴卫毫无关系。
一次偶然的机会,陈兴卫在王富贵身上看到了利用价值,便开始有意无意地抛出鱼饵,只等着王富贵自己咬钩。
王富贵过惯了吃喝不愁的日子,骤然没了可以横行霸道的身份,那些小弟也不再跟随他。
离了沂丰县之后的日子,可谓是过得“水深火热”。
他夜夜做梦,祈求一场天降的富贵。
陈兴卫放出的钩,他没怎么考虑,便张嘴咬了下去,还将其吞入肚中。
陈兴卫对此十分满意。
王富贵看了看破旧的茅屋顶,一屁股坐在冷硬的床板上,“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现在就能结束了。”陈兴卫推门而入,脸上堆着看起来较为和善的笑,“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你帮我做事,我自然会保你富贵。”
“真的?”
王富贵被这突如其来的好处晃瞎了眼,看不到陈兴卫笑容下的狠厉。
“自然是真的。”陈兴卫抬脚关上门,屋内光线暗下来,“我要送你一场无人可及的富贵,叫你后半生都享用不尽。”
王富贵急忙跪趴在地上,给陈兴卫磕头,“大人待我真——”
话还没说完,一道银光从他头顶闪过。
王富贵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那柄滴着血的长刀,捂着脖子痛苦地倒下去。
陈兴卫用布擦掉血迹,随后将沾了血的布,扔到死不瞑目的王富贵身上。
“杀你属实是浪费了我这把绝世好刀。”陈兴卫取出火折子,冷冷笑道,“我陈兴卫言而有信,你到了下边,绝对会有享用不尽的金银财宝,够你几世挥霍了。”
……
自从与谢知朗和离后,和雍郡主气色一天比一天好。
但她也不能表现出特别高兴的态度来,毕竟谢知朗刚死,总不好叫别人捏住把柄,以此影响到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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