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县衙的老者无意间得到了平州官府的消息,说是要查平州的盐政。
当时老者还没有警觉起来,认为卫老板既然没参与其中,就不会有事。
平州上下一心,合力瞒着从京城来的官差。
可是这事情闹得这么大,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藏住的,他们合伙欺瞒已经引得钦差不满,遂私下里聚在一起想法子。
他们不愿意舍弃到手的财务,可又不想进大牢,只能一起去求了季康想办法。
季康没法庇护他们,可是在一条船上的人,利益上谁都跟谁分不开,就算季康没有从他们身上捞着好处,但平州的盐政一直都是他在管,出了事,他也跑不了。
季康觉得头疼。
那时他刚任平州知州没几年,正是需要做政绩出来给别人看的时候,不想临到头却出了这档子事。
他被盐商们吵得头疼,“你们想过送礼没有?”
其中一人站出来说:“想过啊,怎么没想到,可是那钦差是个软硬不吃的,无论我们用什么理由,都见不着他一面,这才求着大人您给个招,或者去钦差大人那边通融通融。”
“我去的话,反而会坏事,”季康眉头紧皱,“这样吧,你们再去悄悄,我帮你们在钦差那边探探口风。”
帮盐商们探口风是假的,季康这会儿根本不想主动去触钦差的霉头。
他哄着两边的人,将两边的好处都吃透了。
眼看着那帮盐商们就要走投无路了,平州街头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小故事。
故事里讲的其实就是小孩子间打闹的故事。
说一群小孩其中一人的家里玩耍,众人打闹间不小心碰掉了供奉在家里的传家宝,他们默默地收拾了碎片,带到外面的土里埋起来,把这件事压在心底,谁也不敢说。
后来调皮捣蛋的小鬼找到了,是被打碎传家宝的那户人家的孩子。
原因是他父母在院中挖出了传家宝的碎片。
故事到此为止。
从哪儿传出来的谁也不知道,盐商们却在这里面窥破了其中蕴藏的玄机,他们连日密谈,终于在一天晚上,将目光锁定在粮商卫老板和一些其他商人们的身上。
老实本分的卫老板没有防备,被他们算计了个正着,当他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官府捉拿的公文已经到了他家门口,就差直接动手拿人了。
当时六岁的儿子被他送到故友家中,因此逃过一劫。
朝廷也没有要对一个孩子下手的意思,自此,那故友就把卫家小儿紧紧藏在自己家中十年,生怕叫人知道了他的身份。
直到那孩子长大后,从旁人嘴里听说了这件事,故友才不得不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他。
并且善意引导他往正确的方向走,即便要报仇,也得依照国法惩治他们,否则,便是证据都拿在手上,也不能损他们半分。
十六岁的少年一心习文练武,想要借此搭上贵人的线,来给父母报仇。
可是当时那件案子已经过去了十年,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其中可以隐藏的事情有很多。
少年四处查访,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在那之后又过去了三年,少年心以为自己掌握的证据足够多,便可以一举将敌人推翻。
于是他一家一家地上门拜访当年参与其中的盐商,企图能说动他们帮自己,帮那些无辜惨死的人作证。
可是他怎么也没料到,那些盐商正是当时使计陷害他父母和那些无辜百姓的主谋,他们哪里肯出面坏了自己长久经营下来的美名,更别提替少年作证了。
看着少年澄澈信任的眼神,他们顿时心虚,可又不敢自爆当年的真相,便只能含糊其辞,将少年打了出去。
前世的少年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当晚提着剑就直奔向当时已经做了平州知州的季康府邸。
少年并不知道季康也是当年的得利者之一,他只是平等地痛恨官府的所有人,这里面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季康。
结果可想而知,少年被乱刀砍得面目全非,临死都没能闭上眼。
元卿缓缓睁开眼睛。
这次的剧情比之前获取到的要详细很多。
因为是以多人的角度来交代事实真相,故而有些原书中不曾出现的剧情,都在这次呈现了出来。
季康在当年那件案子里完美隐身,要拿下他很难,除非他还留着当年参与谋案的证据。
可这是不可能的事。
从那件案子里就能看出,季康这人城府极深,他绝不可能还留着这么要命的把柄。
还有一点令她比较疑惑的是,当年盐商们上缴的银子都去了哪里。
据她所知,当年的国库亏空得厉害,许多地方都遭了灾,等着朝廷拨下款项赈济。
元恒帝与老爹想了许多法子都没能补上空缺。
要说是皇室子弟暗中操控……
当时元恒帝的儿子们最大的温承珉也不过才十二岁,还是个痴傻的。
元恒帝登基时已有二十八岁,坐上皇位的一年后,他以扩充后宫为由,娶了当时正值青春年华的十五岁的姑母,和其他妃嫔。
自此,彻底把元家整个拉到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