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也无妨,我们自己去查便是。”元卿拍拍她的肩膀安抚,“不过今晚得你亲自去跑一趟,商哲中毒必定与商柔脱不了干系。
你既然能辨认,找出它应该不算难事。
若是找到了,取一点便可,别露出破绽。”
“属下明白。”木小小认真点头。
她又看向宫婵,“二姐,她武功不太好,我想让你陪她去,切记以性命为重。”
宫婵利落应下。
这两人安排好后,只剩下暗三殷切地望着她。
这些日子待在京里都快发霉了,主子可不能重女轻男,单撇下他一个。
元卿揉着额角,十分无奈地看着他,“看来你确实挺闲的,白天不听命令私自出门,就是为了被商哲骂一句?”
暗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这不是不放心主子嘛。”
元卿当然也知道他的意思。
本来今天的任务她打算亲自出手的,既然有现成的苦力使唤,不用白不用。
“你同她们一起去,只把商哲带出来就行,我在老地方等你。”元卿把自己的任务派给他。
暗三眼睛一亮,欢快应了,便下去准备晚上的行动。
天色渐暗,其余三人已经动身开始夜探商哲的住处,元卿就先待在客栈里写了三封信。
她把信贴身放进胸口里,穿上披风就往约定的地方走。
见着她来,隐藏在角落的暗三把人往地上一丢,说:“主子,人给你带来了,点了穴,一时半刻醒不过来。”
元卿点头,手上拿着夜明珠,靠近时拨偏了商哲的头查看,“没碰到什么高手或者守卫吗?”
“只有一个高手,在女的院子里。”暗三搓着手指细数,“这家伙院外倒是没人,只有两个稍显年迈的寻常护院。”
果真还是商柔的靠山大些,商哲不过是稍带的。
“帮我把他的手腕提起来。”元卿吩咐道。
她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瓶子,左手握了刀,对准商哲的手腕轻轻一划,血珠便冒了出来。
但凡毒药,摄入人体,必会融在血液中。
口子划得轻,伤口不一会儿就凝固了,元卿只得挑了另一处重新取血。
“主子,您这是要割肉吗,”暗三略带兴奋地问,“这种事还是由属下来吧,主子您千金贵体,怎能沾惹这些腥秽?”
“我做什么你看不出来?”元卿避开他的爪子,偏头看了一眼,“不说话嘴巴痒?”
暗三悻悻噤了声,把双手举高。
划了大约有十多处,才勉强装了半瓶,元卿拿起瓶子可惜地摇了摇,塞上瓶塞扔回镯子里。
她取出另一个药瓶扔过去,“把这个给他涂上,别留下伤口。”
“这么好的药,肯定值不少银子。”暗三指尖勾了点药膏,粗暴地抹在商哲的手腕上,直把半个手臂都擦红了,“用在他身上,可惜了。”
“那瓶药送你了,”元卿蹲在两人跟前,黑眸笑意点点,“总有一天用得上。”
暗三被她说得脸皮臊得慌。
正要开口,却见她解开披风,露出原本的女儿装扮,将昏睡的商哲半抱在臂间。
这一顿操作,瞧得他胆战心惊。
“哎呦我滴个主子唉……”他忙起身走到巷外查探,见四周无人盯梢,又拐回巷子里,“您这样就不怕被别人发现吗?”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您这样就不怕老大知道吗?
以往老大憋了气,不愿对主子使脸色,对他们这些人可从来没手下留情过。
想到不知身在何处的老大,暗三抖了抖,盯着两人的眸子不敢松懈。
气氛莫名诡异起来,元卿转头,暗三忙扭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瞅着老树桩。
这人在搞什么?
元卿看着他,“还愣着干什么?替他解开穴道啊。”
解了穴,商哲从昏睡中醒来。
他隐约看见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那女子大半张脸都掩在树影下,看不真切。
“哥哥。”女子轻轻唤了他一声。
混沌的神思愈渐清明,商哲揉了眼睛去瞧,果真是柔儿。
在他醒来之前,元卿让暗三在他身上按了几处穴位。
此时商哲周身酸痛,就像是生过一场大病,根本无力起身。
“哥哥觉得如何?”女子颇为担忧地问他。
商哲对商柔无比信任,既然确定了是她,就不会对面前的人生出防备。
他无力地靠着,只能勉强动动手指,“无妨,我们这是在哪儿?”
“哥哥忘记了吗?”元卿模仿着商柔的语调,“你在茶楼旧疾复发,我怕被他们察觉,就带着哥哥先行回家了,我们正在回家的路上。”
商哲眸子暗淡下去,“又是那个病吗?”
他挣扎几下,手臂脱力跌回去,“我怎么浑身没劲?”
元卿心里一凛,看来商哲是知道的。
她低下头,喉间溢出哽咽声,“可能是今天时间拖太久了吧,对不起……”
他最见不得娇宠的妹妹掉眼泪,商哲抹去她脸上的泪珠宽慰道:“说什么对不起,染上这个病是我不小心,与你有何相干?